現在接近過年,雖然是春運,但是從宜昌到北京的票很好買。因為和民工回家的方向是反的。黃坤買的車票,然後把王八給他的錢,給了師父。
徐雲風說道:“他給你的見面禮,你就拿著。”
然後約好了第二天下午在火車站坐車。黃坤知道自己肯定是不能會回家了。就給父母打了電話,說要去北京旅遊。黃坤的父親在電話裡好像什麼都知道,就對黃坤說,什麼事情都要小心,注意安全。
師徒二人第二日上了火車,車廂裡沒幾個人。
車開到襄樊的時候,已經是很晚了,列車員走過來,挨著把車廂裡的窗簾都給拉上。兩個人各自躺在臥鋪上,都是下鋪。中鋪和上鋪的乘客看見別的下鋪沒人,都坐過去睡下鋪去了。
“師父,你的那個兄弟,王八……”黃坤突然問道:“是不是就是詭道的門人,你對韓豁子說的王抱陽?”
“就是他。”徐雲風回答,“如果他是過陰人,也不會現在這個樣子。當年是我和金仲聯手搶了他的位子。”
“你搶了他的過陰人身份,金仲搶了他的螟蛉,對不對?”黃坤說道,“可是他是你兄弟啊,你怎麼能這樣?”
“我腦袋發暈,行不行?”徐雲風罵起來,“我自以為是唄。”
“你們交情還很好啊,他看樣子一點都不恨你。”黃坤說道:“不過看樣子,他是不會幫你什麼了。”
“怎麼好開口讓他回來幫我。”徐雲風說道:“當初騙他那麼慘。”
“師父,你就別賣關子了。”黃坤坐起來,“詭道是不是有很大的對頭,你現在怕得很,是不是?”
“你怎麼知道的?”徐雲風說道,“金仲告訴你的嗎?”
“猜也猜到啦。”黃坤說道:“你當我是傻子麼,你讓我坐你徒弟,不就是要我們黃家幫你嗎,我爺爺和魏家有交情,我幫你,魏家也會幫你。你跟我說的四大家族,鍾家一定被你的對頭給收買了,如果我不歸宗,四大家族,就只有黃家和你有交情吧。黃家別說對付另外三家,就鍾家都應付不了。”
“你都知道了。”徐雲風悻悻說道,“還問這麼清楚幹嘛。”
“我當然要問。”黃坤說道,“你那個對頭是誰?”
“一貫道聽說沒有?”徐雲風終於肯說到點子上了。
“聽說過。”黃坤說道,“解放初政府鎮壓會道門,一貫道首當其衝。”
“一貫道的道首張天然,也是過陰人。”
“和你一樣嗎?”
“一樣。”徐雲風說道:“但是我當過陰人,就是要對付他。”
“他不是死了嗎?”黃坤吸了一口氣,“你要對付一個死人。”
“人雖然死了。”徐雲風嘆口氣說道,“可是他怨氣還在,要報仇。”
“那跟我們有什麼關係?”黃坤說道,“你怕他幹嘛?”
“我壞了他的好事。”徐雲風掏出煙盒出來,點燃煙,“不止一次。而且我還當上了過陰人,為的就是對在那邊對付他,讓他完全消失。”
“那你和他……”
“如果他的勢力全部剷除。”徐雲風沉悶地說道:“他就只能回去。到時候就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了。”
“可是他不想這樣。”黃坤說道,“我明白了,他根本就不想如你所願,他在這邊就能對付你。”
“事情會成什麼樣子,還說不準呢。”徐雲風說道:“至少北邊,他的勢力在慢慢剪除。如果南邊我們也贏了,他就只能回去。”
現在黃坤知道,為什麼自己為什麼這麼重要。師父說的南邊,就是雲貴川這一片,師父已經告訴過自己,這一片地域,最厲害的就是四大家族。黃家能和魏家聯手,就是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