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出更好的說法來,才繼續說下去:“知識在腦部發酵的過程中,必然產生思想——人的思想就是這樣產生的。在有知識、有思想的情況下,複製人當然——”
亮聲在這時候打斷了我的話頭,疾聲道:“——當然不再只是複製人,而是真正的人!”
剎那之間我眼前像是出現了幾十個、幾百個甚至於幾千個“衛斯理”,情景又詭異又滑稽,完全無法形容。
白素在這時候,也發出了一下古怪的聲音來,顯然她更無法接受這種情形。
一時之間我和白素的神情都變得非常怪異。
而杜良和亮聲卻很輕鬆,好像這個不可思議的問題,早已在他們的控制之中。 wωw奇Qìsuu書còm網
杜良向亮聲做了一個手勢,表示這個問題應該由亮聲來解答。亮聲搓了搓手,像是要開始演講一樣。
就在這一瞬間,白素輕輕碰了我一下,示意我留心亮聲的動作,在白素沒有碰我之前,我已經注意亮聲在說話,尤其是有重要的話要說之前,總會搓一搓手。
在我的記憶之中,亮聲好像並沒有這種小動作的習慣。
白素顯然也是因為如此,才感到奇怪,要我留意的。
然而我卻想不出那代表甚麼,向白素望去,她也搖了搖頭。我急於想知道亮聲如何解決這個問題——這問題和我關係密切之極,因為有不知道多少個“衛斯理”將要產生!而且這些“衛斯理”還會有知識,會產生思想,這種情形遠遠比“宇宙大同”還要難以想像。
亮聲頓了一頓,望看我,道:“然而這些‘衛斯理’除了外形和你一樣之外,還是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我道:“不只是外形一樣,五臟六腑,最重要的是腦部結構也完全一樣。”
亮聲立刻道:“最重要的是產生的思想完全和你不一樣——決定一個人是甚麼人,由這個人的思想決定,所以這些複製人不會也不可能成為衛斯理第二,一個也不可能。”
那種事情很不對頭的感覺重又襲上心頭,我神情木然,不做反應,心中很有“上了當”的感覺——一直是在以一個複製人為前提在討論問題的,等到我有了決定,同意他們使用我的複製人了,忽然從一個變成了許多個,而他們卻告訴我,許多個和一個是一樣的。
我能夠接受這樣的說法嗎?
從我的神情上可以看出我對剛才的決定有了猶豫。
亮聲笑道:“你放心,道些複製人,活動範圍絕對不出勒曼醫院——不出勒曼醫院中杜良醫生的研究室。”
對於亮聲這種保證,我非但不相信,而且異常反感,我冷冷地道:“有知識有思想的人,能夠一生只在研究室活動嗎?”
這是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處於腦部是空的情形之下,可以隨意擺佈複製人,等到他們的腦部有知識而且產生了思想之後,如何還能夠將他們一輩子留往研究室中?
想不到這個在我想來簡直不可能有答案的問題,亮聲立刻回答:“當然能夠。”
我看到白素的反應也非常訝異,就問:“如何能夠?”
亮聲道:“複製人的知識,由我們給予,在一開始就告訴他們,生命活動的全部空間,就是研究室,他們完全沒有機會知道在研究室之外還有可活動之處,當然就只會在研究室活動——一輩子從生到死wrshǚ。сōm,也就一定只在研究室之中。”
我怔了一怔,亮聲的這種說法,不是不能成立——要是除了一個空間之外,根本不知道還有甚麼空間,那麼生命當然只在所知道的空間中進行。
我思緒相當紊亂,搖頭道:“別忘記,曾經有複製人逃出勒曼醫院的事情發生——就是因為這樣,我才發現了勒曼醫院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