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跟柳東家交情還不錯吧？&rdo;玉衡隨手抓了一把椅子，坐到柏回對面。

&ldo;就一般吧，談不上交情。&rdo;柏回看她神色殷切，敷衍道。

&ldo;那天我看你們有說有笑啊，在一塊踢了這麼久的蹴鞠，沒道理話都說不上幾句吧？&rdo;

柏回有些意興闌珊地道：&ldo;泛泛之交吧。&rdo;

&ldo;這也好，你去幫我辦件事吧。&rdo;玉衡站起身來，隨手從桌面上一沓白紙抽了一張出來，寫下幾行字，摺好，遞給柏回。

&ldo;你幫我把這請帖送給造月東家去，就說為感謝造月書肆參賽，我明日酉時在臨仙樓設宴酬謝他。&rdo;

柏回伸手接過請帖，見上面寫著&l;雲碣書肆花玉衡敬呈&r;，字型清瘦卻挺拔，剛勁又婀娜。見字如人，這字倒真的和她人很像。

玉衡隨之又說起了宴請的目的：&ldo;我有生意想和他談。我酒量不佳，你明日隨我去吧。&rdo;

柏回登時喜笑顏開，笑道：&ldo;好啊。那我先去送帖子了。&rdo;

不多時，柏回蹬蹬地上樓來。

&ldo;如何？柳東家答應會去嗎？&rdo;

柏回笑道：&ldo;東家儘管備席面吧。&rdo;

第12章

次日。

申時正，玉衡就帶著柏回一道去往臨仙樓，那是城裡數一數二的酒樓。

兩人剛走至酒樓門口，門內突然踉蹌著摔出一個人來。

見是個鬚髮皆白的老者，走在前面的玉衡手疾眼快地將人扶住了。但她畢竟是姑娘家，老人往後倒沖勢大，她也不由得被推著往後退，正好腳下是臺階，後腳一懸空，眼看兩人皆要摔倒，跟在玉衡身後的柏回及時出手扶住她的肩，也將老人一塊扶住了。

才剛站穩，就見一個穿著灰白短衫的夥計，手拎一個三四歲的幼兒，從門口拋了出來，嘴裡罵罵咧咧。

&ldo;什麼玩意兒！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竟敢上門乞討？別髒了咱們的地，嚇著咱們的客人！下次再敢來，我打&rdo;

玉衡見那幼兒被丟擲來，急忙伸手欲接，柏回搶上前兩步，將下墜的孩子接在手裡。

那夥計嘴裡正罵著，突然看到門外站著的兩人，男子面容俊朗卻衣著普通，女子卻衣著不凡，不似普通百姓。料想是貴客，那年輕夥計連忙換上一副笑臉。

&ldo;這位小姐，快裡面請。&rdo;

玉衡沒理會那夥計，忙看向柏回懷裡，那孩子三四歲的模樣，臉上髒兮兮的，估計嚇壞了，呆了片刻，才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老者有些駝背，面容悽苦，亂發花白。他急忙從柏回身上接過孩子，怕衝撞了貴人，也不敢多說話，抱著孩子，朝兩人作了個揖。

玉衡忙側身避開。

老人和孩子皆是衣著骯髒襤褸，孩子甚至衣不蔽體，手腳露出一大截。瘦得眼睛外突，哭聲像貓叫，聽得玉衡心裡發酸。

見老人慾走，玉衡連忙上前兩步攔住老人。老人見她攔住去路，又是連連作揖，求玉衡他們放祖孫走。

&ldo;老人家，你別怕。&rdo;玉衡柔聲安慰了句，伸手拉住老人骨瘦如柴的手，拉著他往臨仙樓裡去。

夥計站在門口，見她準備將兩個叫花子拉進門，有些為難地道：&ldo;這位小姐，我們臨仙樓不準叫花子進的。&rdo;

老人也不敢再進去，立著不動，輕聲求道：&ldo;姑娘，你放了我們爺孫去吧。&rdo;

玉衡怒喝道：&ldo;真是豈有此理！你去把你們劉掌櫃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