晾會需要很長的時間。
芙雅不禁心一橫,召喚過一縷陽光來,調節了一下均勻的曬到猴頭菇上。
種了這麼多的草藥,芙雅也總結出一條充分應用光線的方式,散光,聚光,全位光。散光用在需要熱量,但是對強度需要少的地方,聚光擁在集中光線的地方,全位光擁在各方面都需要光照的圓柱形狀的藥物上。
曬著猴頭的時候,芙雅也沒有閒著,飛身而起回到了止庵那邊,將自己前些天種的草藥收了,又將以前曬的那些儲藏了,將新收割的放在草蓆上,又將一些種子播下,這裡麵包括紅參,白芷之類,還種了一些蒼朮。
做完了這些,回到止庵的軟塌上休息了一會兒,翻看了一會兒《西域解蠱志》,又將那篇情蠱看了好幾遍之多,仔細想著桃花蠱之事。尋思良久,不禁闔著書沉然睡去了。
夢中還是那片竹林,有人幽幽的說道:“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無肉使人瘦,無竹使人俗。”然後又是一抹清淡的背影劃過,芙雅在夢中的竹林小道上追著那人說道:“告訴我你是誰,告訴我桃花蠱的秘密,我要去救安堯息,我要去救安堯息。”
那人不緊不慢卻緩緩消失在了芙雅的眼前,然後只剩下一片蒼翠的竹林。芙雅呼喊一陣已經沒有力氣了,不禁想到夢中為何還如此無力,一腳踩空落到地上。
忽然間睜開了眼,四顧一下,周圍已經變了樣子,輕紗幔帳,菱角形狀的瘤子垂在帳上,迎著的是芮微一雙嚇得不輕的眼睛,旁邊還坐著一個人,青紗素衣,寬袍大袖,俊朗顏色。
芙雅頭微微疼了一下,澀聲說道:“這是哪裡?”
“小姐,這是您自己的房間,您已經昏迷一天一夜了,可是嚇壞了我們,好在安公子及時來。”芮微說著望向安公子。
安公子微微蹙著眉,轉動著手中那一根極細的銀針,緩緩說道:“鴆毒復發了,現在需要排一下體內的毒血了,安清可怕疼?”
“疼?”芙雅淡然一笑道:“還可以的。”
安公子不禁又是一笑,將一根稍稍粗一些的銀針拿了出來,在芙雅的手臂上劃了一個不到兩毫米的口子,一邊將一小囊開啟,接著芙雅腕上流出的血,見著芙雅面色如常,不禁有些驚異的說道:“安清果然大了,記得小時候一塊石頭劃破了皮,都哭了好些時候。”
一邊說著,一邊按著流血的手臂,異動手指,將黑色的血液鬆弛有度的放出來。
一陣子過後芙雅手臂中流出來血色已經逐漸由黑色轉為淡紅色了,安公子的神情不但沒有轉好,反而更加凝重了,滿臉疼惜的看著芙雅道:“安清這些年,日子過的還好?”
芙雅強作微笑,緩緩道:“很好了,事事如意,錦衣玉食。”
安公子黯然一笑,什麼都沒說起身緩緩離開了。
芙雅有些奇怪,轉而看向自己手臂上的血珠子,不看還好,一看不禁愣了,心虛起來。血液有些時候是可以反映一個人的身體素質的,正常營養良好的人,血液應該是紅色,但自己現在的血液竟然是粉紅色,而且明顯看起來,是貧血的樣子,不禁心中一抽搐,望著安公子走下落霞閣的身影似乎感覺到了一股蕭瑟。沒錯他是名醫,自然是通這些的。芙雅到底過得好不好,他還是清楚的。
一夜好眠,芙雅到了五更天的時候收了曬乾的白鬚猴頭,便到了後山之上,按照穆思琪交的方法將一筒煙花霧放了出來,瞬間微微透亮的天際中閃出一道耀眼的白色強光。
芙雅少等了一會兒,一個粗布短裝的人便速跑過來,低頭跪在芙雅面前,謙卑的說道:“主子,有何事吩咐。”
芙雅定睛一看,不是別人,正是已經恢復男裝的霓珠兒,便連忙說道:“霓珠兒,我不是你家主子,但是我這裡有你家主子要帶回西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