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笑了笑,“我在燕京,這麼多年,其實沒有見過多少外男。即便是見到了,也不過是在遠處瞥一眼。想不到在那鄉野之地,竟遇見了楚大夫那樣風光霽月的人,當時便生出了親近之意,只是楚大夫一開始不大好打交道,也是到後來,才漸漸敞開心扉,引以為知交。我從未有過這樣的朋友,對此一直很珍惜。”
葉子衿望向宋寧默,目光裡盡是坦然,“雖不知楚大夫人如何看我,可在我心深處,早已將他當做是心腹之交。”該說的話,已經言盡於此。葉子衿也是聰明人,哪怕宋寧默表現的再不經意,有些話,還是一開始就說清楚的好。
而且,她也有一種直覺。這番話說給旁人聽,可能只會被當做瘋子,可說給宋寧默聽,他或許還能理解。葉子衿心中坦然,並不覺得如何,看向宋寧默的目光,也是一片清明。宋寧默深深凝視著她,好一陣沒有回過神來。
直待到葉子衿在他灼灼目光下有些無所適從,垂下頭去,才將他從九霄雲外拉了回來,許久許久才見他唇角綻開的微笑,“我以為我是個痴兒,想不到你也是。”葉子衿微微的笑,“那又有什麼不好?”
夫妻二人,會心而笑。
夜間,滿室的春光旖旎,轉眼便是天明。
“貴妃娘娘恕罪,皇后娘娘有命,無論是誰,都不能進去寢宮。”守在皇上寢宮外的小太監,亦步亦趨的跟隨著李貴妃的腳步,卻又不敢真下手去攔她。“是麼?”李貴妃唇邊勾起了一抹冷笑,“我不過是想要見見皇上罷了,也不知皇后娘娘,這是什麼意思?”
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卻是皇后娘娘一行人緩緩而來,見了她,眉梢眼底就露出幾分不屑來,“怎麼妹妹今兒個突然出來了?”“我擔心皇上,特地來覲見。”李貴妃目光飛快從皇后身上掠過,“這太醫來來去去的,也不知是怎樣的光景,我難免擔憂。”
“妹妹多慮了。”皇后斜了她一眼,“皇上這些日子不過是略有些疲憊,不喜見外人罷了。”“外人?”一片柳絮,隨風而來,落在李貴妃髮梢。她伸出纖纖玉手撩起髮絲,微微一笑,“我記得皇上已經有一年沒有踏入過姐姐的那邊了,也不知這裡,誰是外人?”
“你——”皇后氣得臉色發白,她著實想不到,往日看起來唯唯諾諾弱不禁風的李貴妃,今日竟敢騎到她頭上來動土,也不知哪來的膽量。“這後宮既然由本宮掌管,就絕對不能容忍后妃以下犯上,口出狂言——”正欲出聲命人拖下李貴妃,就見遠處,楚夕暮慢悠悠的走了過來。
李貴妃眉梢微挑,眉間有了一抹飄忽的笑,“大皇子來了。”對於這大皇子,皇后不能不說,是十分忌憚。見他走近,便將那兇狠之氣去了三分,換上一副好顏色來,“大皇子今兒個怎麼得閒來宮裡轉轉?”
楚夕暮不過淡淡瞥了她一眼,衣袖輕揚。
一時之間,皇后有些眼花,輕蹙了眉頭,晃了晃頭,還是有些眩暈。只當是這日頭曬得她不適,忙命宮女扶著,強笑道:“我身子有些不適,大皇子若是有事,不妨此刻就說。”楚夕暮面上是一貫的雲淡風輕,“沒有什麼事。”
皇后深深看了他一眼,撇撇嘴,一身大紅色的鳳袍慢慢飄遠。那頭上明晃晃的金簪,在陽光下,格外的謠言。直到他走遠,李貴妃才低聲說道:“怕是忍不得了,她最經不起激。”楚夕暮微微頷首,“你進去吧。”李貴妃再望向寢宮門前的那小太監時,才發覺不知何時,那小太監,已失去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完全陌生的面孔。
也不過是一剎那的功夫……
李貴妃生生打了個寒戰,轉身走了幾步,又回頭望著他,欲言又止。“已經準備好了。”李貴妃臉上霎時浮起了一片快意,眼眸裡隱隱有寒光閃過,“多謝大皇子。”楚夕暮揹負著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