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八九分。今日她若是低頭,他日只會被人踩得更低。與其如此,還不如就這樣一拍兩散,倒是乾乾淨淨,再也不用受這些閒氣了。
見葉子衿不說話,陳文越發狂妄起來,煩躁的說道:“你今日陪個不是,再抬了玲瓏做姨娘,我也是大肚量的人,就不和你計較了。”葉子衿只是冷笑,“我要是不從呢?”“那就滾出陳府。”陳文早已失卻了耐心,“不過是一個未長開的小姑娘,也不知你們華國公府圖我們傢什麼,巴巴的送上門來……”
圖什麼?
葉子衿心裡涼成一片。
若不是自家祖父和陳家祖上交好,想要報答陳家祖上當年在先帝面前冒死進諫的恩情,自己會年紀輕輕被嫁給如此不堪之人?
眼前的人,他的輕佻,他的薄情,深深刺痛了她。
天下男兒皆薄倖,事情落到葉子衿面前也不過是如此這般,並不觸目驚心。
葉子衿微微笑了起來,“和離吧。”再也沒有一絲猶豫,決絕而果斷。
這話已是第二次從她口中說出來,陳文也收斂了幾分,有些氣短起來,“哪裡輪得上你說和離!現在是我要休了你!”葉子衿將他的心虛看著眼底,微微一笑。
和離和休棄,葉子衿自然要爭取和離。於她這樣的大家閨秀而言,遭夫家休棄,結局極有可能是獨臥青燈古佛旁。而和離,或許還能有一線機會。
念頭閃過,葉子衿就想到了不久前的舊事。“陳公子,你應該還沒有忘記,半年前,李給事中的獨子,被你弄到手裡逼死的事情吧?”笑語盈盈,眼裡卻有極力掩飾的傷痛。
不過是紙老虎。
陳文果然大驚失色,結結巴巴的說道:“你怎麼知道這事?”葉子衿又走近了一步,笑意更深,“我聽說,那給事中家的公子,有一個胞姐,年前進宮做了娘娘,也不知李家知道此事,會作何反應?”
冷汗從陳文鬢角慢慢滑落下來。
陳文素來是男女不忌的人,此前看上了李給事中的兒子,年方十五歲,生得是容貌清秀,我見猶憐。陳文花言巧語的,就將那李公子弄到手裡了。哪知過了不到一個月,就生出了厭棄之心。那李公子是家裡的獨子,自小嬌生慣養的,哪裡受得了這等屈辱,自此就一病不起,生生病死了。
這事葉子衿本不知情。
可有一次,陳文喝醉了酒,在她面前洋洋自得的誇耀,她也不過是隨口問上幾句,就知道了這事的來龍去脈。那時心裡雖生出一陣陣寒意,可嫁入陳家,就是陳家的人了,她也就一直深深埋在心底,此時不早不晚的,卻正好提出來,作為和離的籌碼。
陳文就沒了底氣,垂下頭,雙手垂在身側,鬆了緊,緊了松。
白媽媽顯然也是第一次聽說此事,大吃一驚,站在原地,嘴角微嗡。
葉子衿站在臺階前,傲然的看著他,“簽下和離書,我就當什麼也不知道。”玲瓏知道若是葉子衿還留下,定然視自己為眼中釘,趁機跳出來,涼涼的說道;“都說妻賢夫少禍,小姐您現在要挾少爺,未免有些不近人情。”葉子衿冷冷斜了她一眼,嘴角微勾,“兔死狐悲,今日他對我的負心,來日,你也定會好好品嚐。”
陳文高舉著右手,恨恨的瞪著她,“葉子衿,你個小賤人,看我不殺了你!”說著,作勢就抬腳來踹她。葉子衿人小力微,自然不是對手,慌忙一閃身,避開了這一腳。
白媽媽見著架勢不好,慌忙拉住了陳文,勸道:“少爺,您消消氣,少奶奶不過是一時糊塗……”一面說,一面就朝著葉子衿使眼色。葉子衿只當沒有看見一般,別開臉,說道:“你我夫妻緣盡於此,倒不如和和氣氣的散了。”
陳文更是著了惱,一揮手就將白媽媽摔在了地上,又撲上來欲打。葉子衿身邊的幾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