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的眼神,婦女在一旁開腔道:“這是去年新建的兒童福利院,原先的那批孩子都死了,如今福利院裡除了我這個院長之外,也就是幾個從外地轉來暫住的孩子。你跟我來……”
跟著她一路往裡走,進入一間類似放置資料的房間後,她快速的在一堆檔案裡翻找起來。
“當年,那個叫顧涼笙的嬰兒被丟在孤兒院的門口,還是我先發現的呢?那個時候,孩子哭的厲害,整個晚上不睡覺,來福利院的第一個晚上,還是我抱著哄了一整夜。當年,孩子所有的資料都被燒沒了,好在是我手機拍了幾張孩子的照片。我替你找找,你等著……”
她從櫃子抽屜裡翻出一部舊手機,充電開機後,從相簿裡翻出幾張當年拍攝的舊照片。
我顫抖著手,將她的手機接了過來,看著照片裡,哭的皺著眉頭的‘小蘿蔔頭’!他長大了不少,被舅舅抱走的時候才三個月,大冬天的抱在棉被裡,可照片裡孩子長大了不少,也長開了。
肉嘟嘟的小臉委屈的皺著,大大湛黑的眸子可憐巴巴的盯著面前的人……
看到這張照片,我心都碎了,拿著手機的手止不住的顫抖著,繃緊著的神經在這一刻終於鬆了。
“孩子送來的第二天晚上,院裡就起火了,整個孤兒院被燒成了灰燼。那些孩子被燒的面目全非,連辨認也不可能了,後來,孩子殘存的屍體被統一火化了,骨灰都葬在郊外的一處墳墓裡。放心,那裡除了孩子的屍骨之外,還有義工包括當年的院長。相信,陰曹地府,孩子們也會有人照顧著……”
從兒童福利院裡出來,我整個人精神壓抑的快要瘋了!
特別看到手機裡,一張張孩子的照片,我內心低的怒火,仇恨更是止不住的湧出來。心底,僅存的理智告訴自己,不能再衝動了,不能再讓仇恨毀了自己。
可當我盡力的想要放下仇恨,盡力的想要把關於孩子的一切忘掉重新開始的時候,我發現我竟然迷茫了。
我活著的唯一寄託都放在孩子身上,從進監獄發生懷孕那一刻開始,我就不再為自己所活。當活著的動力被剝奪了,如今僅剩下的就有瘋狂,歇斯底里的瘋狂。
就算是粉身碎骨,玉石俱焚又如何?唯一的孩子沒有了,唯一的親人因為自己坐牢的事情腦溢血到如今都昏迷不醒,信任的親人背叛我,深愛的男人與我勢如水火。
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還有什麼意思……
我要報仇,為我的孩子報仇,許鈺那個賤人該死,我要她償命……
顧涼笙,你等著媽媽,媽媽辦完最後一件事,就來找你,這輩子再也不分開了。
這一刻,我終於摒棄了一切,我瘋狂的想要報復。
我就近從雜貨店買了一把水果刀,打了一輛出租,就往舅舅家開去。
十幾分鍾後,車子停在路口,我揣著水果刀,往許鈺所住的小區樓道口走去。
就在這時,停在小區門口的一輛車突然亮起了車燈,刺眼的燈光讓我眯著眼睛倒退的幾步。
白色的車燈晃了幾下後,突然滅了。就著小區裡的路燈,我隱約看到一輛賓利慕尚車,熟悉的車牌讓我瞬間就慌了神。
涼博川怎麼會在這兒?
很快,男人開啟車門走了出來,見到我,男人眯了眯眼睛,身上的氣息陰鬱冷漠。
我將懷裡的水果刀往裡塞了塞,大著膽子,看著他:“你怎麼在這?”
我不認為他這是來找我的,畢竟,這個男人不會還想著和我有任何的牽扯,他的態度太明顯,估計恨我到骨子裡。
但這一次,我想錯了,涼博川待在這兒,的確是來找我的。確切的來說……是來送離婚證書的。
我有些想笑,什麼時候這個男人這麼空閒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