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勁一痛,伸手摸了摸,一個細針似的東西插入了他的面板裡,意識逐漸模糊起來。
他一驚,憑著最後一點意識緩緩轉身,陸鬱直挺挺的站在那,眼神冰冷,右手憑空出現另一把槍,針顯然是從這把槍裡打出的。
竟然被算計了……
難怪一開始她左手拿槍有種莫名違和感,這不過是個障眼法罷了,真正的要用的是隱藏在右手的微型槍。
“不只有你會演戲。”陸鬱看著倒在地上的陸展羽,平靜道,直接跨過他的身體,走進房間。
然後看到了她一生都不會忘記的場景。
陸緣□□的躺在床上,四肢被鎖鏈緊緊拷住,臂腕上血跡斑斑,勒痕深可見骨,本來如玉般白皙透明的面板淤青傷痕不斷,青紫交錯,甚是嚇人,特別是下半身,更是傷勢慘重,陸鬱只看了一眼就沒再看了,眉頭深皺,小心翼翼的打量著他,欲言又止。
“……是誰?”
陸緣漂亮的瞳孔轉了轉,麻木的望著她的方向,啞聲問道,聲音嘶啞乾澀,像是劃在玻璃片似的,極為難聽。
陸鬱默,他的聲音,在不久之前,明明是少年特有的清亮悅耳。
“我。”她沉默了一下,道。
“……陸鬱?”陸緣語含不確定,黑暗中他努力睜大雙眼,可映在瞳孔處的卻是一團模糊不清的黑影,他怕聽錯了,一切只不過是他的幻覺。
“恩。”陸鬱又低低的應了一聲。
“你怎麼會在這?”陸緣戒備的望著不可能出現在這的人,問道:“陸展羽呢?”
陸鬱沒說話,只是撿起掉落在地的銀白色鑰匙,‘咔擦’的一聲,將陸緣四肢的鐐銬開啟。
“你……”陸緣猛然坐起身來,伴隨著一陣劇痛,但他此刻卻顧不得這些,“你就不怕他回來嗎?”
陸鬱淡定的指了指門口。
“……”
而陸緣也終於看到了倒在地上的陸展羽。
“你把他怎麼樣了?”
“射了麻醉針,睡著了。”陸鬱表情難得嚴肅,“我們要快,最多十五分鐘後他就醒來了。”
“……”
陸展羽醒來時,諾大的房間空蕩蕩的,而本是拷在床上動彈不得的少年,早已不見蹤影。
他臉色難看起來,不怒反笑:“好,很好,我倒要看看你們能跑多遠。”
拿出手機,慢悠悠的撥打一個電話,“喂,小李嗎?迅速派人,找到陸緣和陸鬱,明天我就要見到人,啊,再加一條,除了陸緣,死傷不論。”
“是。”一個異常低沉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
“你要帶我去哪?”此時在一輛計程車上,陸緣渾身無力的靠在座位上,麻木的看著窗外不斷流動的夜景,悶聲問道。
“診所。”陸鬱頭靠車窗,淡淡答道,“你的傷太重,不處理的話會很麻煩,特別是你的手,需要接回去才行,還有許多小傷也應該馬上敷藥。”
陸鬱話剛說完,前排的司機就嚷嚷起來,“我老早就想問了,小哥你這身傷是怎麼弄的啊,看得我怪��說模��皇強茨忝鞘翟誑閃��葉疾桓以亓恕!�
他話一出,兩人不約而同的沉默下來,尷尬的氣氛在車內蔓延。
“咳咳,不想說也可以不說的。”司機尷尬的咳了兩聲,不再開口。
陸緣看向陸鬱,眼神晦暗,他有很多問題想問,為什麼她會救他?為什麼她敢公然違背陸展羽?為什麼她看到他這副模樣毫不驚訝?
所有的問題在腦裡轉著,繞著,卻找不到答案,而他最想問的,則是今晚之後,他們該何去何從?
就在一個小時前,他所有的希望、未來、夢想在那般殘酷的真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