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碗機裡的碗筷拿出來擺放整齊。
他每天都有很多家務要做,弄完他去衛生間,開啟鏡櫃,看著擺放整齊的藥瓶,指尖輕輕碰到瓶蓋,卻遲遲沒有擰開。
今天要不要吃藥?他猶豫了片刻。
很顯然藥的副作用在他身上體現了,以前他沒有這麼頻繁的吃藥,在肯亞他幾乎不需要藥物控制情緒,這種現象是回國工作後開始的。
他病情加重了。
大概因為他處理的安樂變多了,幾乎每天都有。
尤其他最近有些名氣,很多主人慕名帶著絕症動物來找他,有的或許他能處理,比其他醫生要更有方案和能力,但他不是神,無法拯救每一個生命,他需要在診療室內獨自面對複雜的問題和情緒化的主人。
今天,一位失控的女士闖進診療室,語氣尖銳:“你開什麼玩笑,我專門坐飛機過來找你!你告訴我你治不了,你是網上營銷的嗎?你不是很厲害嗎?安樂?我不同意,我要起訴你!”
她的指責像刀子一樣直戳池曦文的心臟。池曦文清楚地知道,這隻狗已經病入膏肓,生命的每一刻都充滿痛苦。看著狗狗虛弱和求生欲喪失的眼神,池曦文心頭沉重。
鄭院長出面調解,安撫了那位女士的情緒,她抱著明顯痛苦的狗離開了醫院。但池曦文的心情並沒有因此好轉。
他無力地靠在牆邊,對鄭院長解釋:“我不是真的想讓她的寵物安樂死……但它太痛苦了。再活著只是負擔,對人對寵物都是。”
鄭院長無奈:“五點半了,你該下班了,回家調節好你的情緒。準備一下下週和我去北京出差,今年是wsava大會在中國第一屆的召開,我受邀前往,決定帶你一起。”
這會兒池曦文準備洗澡,也收到李夏煜的簡訊,告訴他:“我到家了哦。”
池曦文回:“好的,那我去洗澡了。”
李夏煜看了眼車庫裡停放的車,知道梁越和父親兩個人都在,自己沒加班的事可能穿幫了,他在地下車庫裡催促小張做檔案:“快做好我發給arv!!”
小張焦急:“來了哥,馬上馬上!”
然後李夏煜聽見車庫的門被開啟,他手機螢幕亮光在黑暗的車庫裡格外顯眼,父親開燈說:“小夏?站那兒做什麼,我
() 看見你開車回來都十分鐘了,怎麼還不上來?”
李夏煜:“……來了。”
他乖乖走過去。
父親梁宏說:“我剛剛問你大哥,你的轉正情況。”
李夏煜渾身繃緊。
梁宏探究地盯著他:“好像有些危險啊?工作不認真?”
李夏煜:“不是啊,我挺、挺認真的……大哥那是黑我呢。”
梁宏坐下,也讓他坐下:“他黑你幹什麼?你只是個實習小員工,他是ceo。他說這不歸他管,剛找了hr確認你的情況,我才知道你經常遲到早退,你就這樣,有什麼好黑的?”
李夏煜心道,他嫉妒我。
從梁越對提到池曦文的反應來看他就知道,梁越沒有忘記池曦文,可能還想搶走。
梁宏說:“你晚上沒有加班,去哪兒了?”
李夏煜:“加,加著的呢,我在星巴克加,公司工位坐著像監獄一樣,我寫不出來……”
“財務部那麼重要的檔案,你拿到星巴克用公共網路加班?”梁宏自己開辦企業,有自己的一套辦事思維,當初李夏煜自己提出畢業後想找個大企業實習,而不是來家族企業上班,他同意了,也認為這是個不可多得的鍛鍊機會。
“你態度不端正。”梁宏說。
李夏煜坐著不說話,他覺得自己最近挺端正的了,今天是意外,他的所有正常工作計劃都被梁越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