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明手快給扶住了自己的父親,而霍夫人也趕緊過來攙扶,一邊抬首望著床上的霍青風,唇咬了又咬,最終還是手握絹帕抹著淚。霍夫人畢竟比一般女眷堅強,倒不會像旁人一邊甩手一邊喊著兒子啊老爺之類的。
“大哥!”扶好了霍老爺,霍麟撲到了床沿邊,半趴著像個大男孩,也不顧屋裡還有外人在,眼眶紅紅的還咬著牙不讓自己哭。
輕輕地拍拍自己的弟弟,霍青風臉上仍笑得溫和,“大哥沒事,這不是好端端的嗎?”知道這大男孩一直勉強自己變得成熟,霍青風其實很是心疼的,霍麒已經將自勉強到將自己逼死了,霍家另一個不能再如此了。
“大家最近一直在池玉山上,都說與我有仙緣,很多真人都慷慨相助,很多人都傾囊,可是吃了不少凡間沒有的靈丹妙花呢,若不是你大哥我沒有仙根,都要被留在山上當真人修仙了。好了好了,所以大哥不會有事的。”
好一番安撫,霍麟的情緒才稍稍地平復了些,霍夫人這會兒已坐到床沿邊,拉著自己兒子的手,聽到這裡,霍麟退開了些位置立到旁邊推著霍老爺的輪椅。
“母親。”被一位風韻尤在的美婦人含淚一相不語地盯著,繞是這具身體的母親,霍青風也有些受不住,最後還是得先開了口,卻未有抽回被一直握著的手。
好容易忍住,眼淚又往下掉了,霍夫人一邊拭擦,一邊微點首應了一聲“哎!”
“孩子無礙。”實在不知要說什麼,霍青風只得再重複了一句,聲音平靜溫和,一如往常的霍麒。
“娘知道。”霍夫人拭著淚再點首,聲音哽咽,然後拍拍他的手,“娘知道。”
也許是氣氛,霍青風鼻子也發酸,吸了吸,喉處有些發澀,“嗯。”應了一聲之後,旁的沒再說了。他雖然很溫渴望親情,可如今這麼濃厚的親情擺在眼前,他卻又有些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應對了。若撫那個時代,他大可以撲上去,抱個滿懷。
為了影響霍青風休養,霍家人很快就離開了,那依依不捨的模樣彷彿霍青風隨時會消失了一般,便是霍青風也覺得喉到發緊。
屋裡只剩下二人時,霍青風吸吸鼻子,沒有說話,彼岸給他倒了一杯溫水,這屋子已經重新翻修過了,比原來還要豪華些,卻仍是霍青風的風格,清雅閒逸。
不過,看起來是剛竣工不久,還能聞到油漆味。
“還是換個房?”彼岸見霍青風吸吸鼻子,想到是以為這屋子裡有的異味,而霍青風還他杯子,還是搖了搖頭,“這裡就行了,味道很淡。”
住人了,會焚香,到時什麼味都沒了。
“嗯。”彼岸沒有堅持,“那處的蓮開得真好,可要觀賞?”也不知是誰的主意,屋子對著荷花池那邊的窗子弄得很寬,就像個小臺閣,邊上還有個小雕木桌子,上邊是一青花瓷盆,盆中盛著清水,水面幾朵鮮色的荷花,想來是清辰才撞放在這兒的。
“真有意思。”彼岸抱著霍青風放下時,看到這些小安排,霍青風露了驚喜,“很特別呢。”雙腿搭在閣欄凳上,一手抓著護欄,看過桌面上的那盤‘水蓮’,又側首往下望去。
今年的荷花開得茂盛,一片片的大綠葉,一簇簇的嬌蓮,有完全盛開的,有含苞待放的;夏風帶著池水與蓮香飄來,調皮又風情萬種地撩撥著霍青風的青絲,拂過臉龐時溫柔如水。
真是舒服。
彼岸憑欄而立,紅衣玉顏,仙姿綽約。
霍青風回首時便看到如此一慕,這男人彷彿就像從蓮畫裡走出來的人似的,俊美得落英千萬。
那如墨般的青絲很長,一直垂到腳踝間,不束不扎,桀驁瀟灑又脫塵清雅。
“君子憑欄仙蓮開,與君共賞此一方。”
君子轉首而至,如蓮般的笑,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