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思真人這一下最終沒有落實,半途中,半途中變掌為袖,一拂袖,把昇平甩了出去,一路甩出了這間屋子。
昇平落到走廊上,驚魂甫定,連忙起來,又復跪倒,叩首道:“恩師恕罪。”
等了一會兒,玄思真人才從中屋中走出,比之剛剛情緒已經緩和不少,但怒色猶在,看了跪地請罪的江昇平一眼,啞聲道:“跟我來。”當先下樓。
昇平小心翼翼跟在後面,頭腦一片空白,一直跟到樓下。
這棟小樓並非大殿那座建築,而是後面的配樓雲樓,專為掌門居處。樓下也是一座廳堂,半敞開的佈置,穿過鏤空的格柵,能看見外面的花園。
玄思真人進來先坐在當中一張椅子上,如同雕塑一般不動不言。江昇平順勢跪在他膝前,深深俯首。
過了一會兒,玄思真人才問道:“你怎麼進去的?”
江昇平實話實說道:“弟子好像看到可疑人影,跟過去的。”當下一五一十把那神出鬼沒的青衣影子說了。這話其實沒影,也沒證據證明,但他相信只要實話實說,恩師不會認為自己有意欺瞞。
果然玄思真人只是皺眉沉思,過了一會兒,森然道:“今日若不是你,換做其他人,哪怕是你那些同門,我要早打殺了。”
江昇平道:“弟子該死。”
玄思真人又道:“我以前教導過你,不要擅自闖入別人的禁制。哪怕禁制是你隨手可破的。禁制是旁人拒絕他人靠近的意思,理解這種意思是你的基本教養。”
江昇平慄慄道:“弟子無禮,聽憑恩師責罰。”
玄思真人緩緩吐出一口氣,道:“今日之事,你若向旁人吐露隻言片語……”
江昇平立刻接上道:“弟子萬死。”
玄思真人這才點頭,道:“知道就好。”說著起身。
江昇平見師尊要走,輕輕地咦了一聲。
玄思真人回頭道:“怎麼了?”
江昇平道:“原來您……您這就走啊。我剛才還以為您說那些話是要跟我說個秘密呢。”
玄思真人臉頰抽搐了幾下,俯下/身給了他兩個爆栗子,道:“孽障,你……真可以了。我說除了你,其他弟子難逃罪責,但除了你,又有誰敢這樣放肆?明知道是我的禁制還敢闖進去,旁人誰有這樣的膽子?”
江昇平直覺感到師父怒氣息了,膽子立刻大了起來,本來他和師父便情若父子,私下比別的同門更隨便的多,師父生氣他當然是怕的,但怒氣一消,他立刻故態復萌,道:“您要不想告訴我,弟子也不敢問。只是這不是怕你勾起傷心往事,若不跟人說,心中憋悶難受麼?”
玄思真人氣的一笑,道:“你若真想知道,也可以。剛剛亂闖禁地,當笞。你若認罰,我便跟你說了棺材的事。如何?”
江昇平權衡了一下,迅速道:“好。”
玄思真人輕輕嘆氣,道:“你覺得棺材裡是什麼人?”
江昇平毫不遲疑的道:“是您的愛人。”
玄思真人一怔,道:“為什麼這麼想?”
江昇平道:“一般都是如此吧?心愛的人去了,留下的那個不忍和她分離,便用秘法把她儲存起來,放在房中日日相伴,等到將來再合葬。這樣悽美的愛情故事,我看過好幾種。”
玄思真人道:“說得好,是長真從俗世帶來的那些書裡講的吧?”
江昇平點頭道:“是。師父您也看過?”
玄思真人一撇小鬍子一抽,道:“我看過個屁。正經的道書你都沒看過幾本,這些書倒塞了一腦子。你猜的不對,棺材裡的人,是我的同門。”
江昇平道:“您的師妹?道侶?”
玄思真人道:“同門,也是合伴。道人合伴,本欲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