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入藏贓物的地方,甚至不敢回甄家堡。如果工資不來,那就是我來殺了甄行狄。”
江鼎怒笑道:“你那點本事,能殺了他一個修士?連同歸於盡都做不到。”
聶參笑道:“同歸於盡還是做得到的。”
江鼎心底一涼,道:“也就是說,我若去晚了一會兒,你叫要拉著甄行狄一起去死?”
聶參道:“是啊。我已經在皮易龍身上放了追蹤的符籙,等我死後,兄弟們還可以透過符籙追蹤皮易龍的行蹤,並不耽誤事。”
他說的輕鬆隨意,當真是談笑論生死了。
江鼎卻是心底更寒,道:“這樣犧牲你,你也答應?”
聶參道:“不但我答應,我也願意。公子給過我選擇。我也可以不吹哨,只放了皮易龍,完成最基本的任務。可是我還是選擇吹哨。”
江鼎道:“為什麼?”
聶參道:“一來我的性命本就是公子的,自然以公子的大計為上。二來……也為了我自己。您還記得上次那個修劍的事情麼?”
江鼎道:“記得,你猶豫要不要去的。”
聶參道:“後來您讓我問公子,我本想等過一陣再說,公子卻看出我的心神不屬,特地問我,我便提前說了。公子答應我,只要做到三件大事,就放我離開。這就是第一件了。雖然九死一生,死了那是我甘願的,若是活了,我就完成了三分之一。”
江鼎怒道:“這是什麼九死一生?這是十死無生,你碰上甄行狄橫豎就是一死。你倒是說說,你活的可能性在哪裡?”
聶參道:“我若有一線生機,就在江公子你身上。”
江鼎道:“那是你的運氣……慢著。”他渾身一震,幾乎失聲。
驀地,他心頭閃過一幕幕,官道上鄉民阻路,騎士指路,哨聲引路……
他緩緩吐氣道:“也就是說……我出現在這裡,並非偶然,而是甄行秋安排的?”
聶參道:“我不知道公子如何安排。不過他說有可能江公子會助我,您果然就來了,應該不是偶然吧。”
江鼎彷彿感覺到三伏天被人順著衣領灌了一盆冷水,從頭冷到腳。一種無力感從心底往上竄,竄到頭頂又是一連串的哆嗦。
“什麼叫算無遺策,我才見識到了。”
都是他安排好的,包括江鼎的一舉一動,也包括聶參的行為舉止。
江鼎什麼時候出去,什麼時候回來,會怎麼走路,怎麼選擇,都被他死死捏住。
聶參更不必提。
雖然聶參說甄行秋給了他選擇的機會,能選擇生死,但其實沒有選擇的餘地。
因為聶參的個性,在甄行秋心裡早已熟悉的如掌上棋子,聶參會做什麼樣的選擇,他豈有不清楚的?最次最次,江鼎不能趕到,聶參也只有和甄行狄同歸於盡的結局。
不管聶參的生死,甄行秋要做的事情,總是能做到。
江鼎吐出一口氣,雖然他與甄行秋並非對立,但還是不寒而慄——這是多麼可怕的人啊。
聶參卻不像江鼎想那麼多,對他來說,公子全知全能幾乎是天經地義的,又何必多想?他只是專心的追蹤皮易龍的蹤跡。
“江公子,我們快到了——”聶參拉了拉江鼎的衣袖,“前面有一處洞口。我看就是皮易龍的老窩。。
。。。
第96章 九十四
遠處山坡上,一個山洞赫然在目。
江鼎上前一步,突然感覺頭腦一混,眼前金星亂冒。
用手在靈臺穴上一掐,抬起頭,就見眼前的天色暗了下來,山洞前的平臺上,一陣陣黑煙到處亂竄,寒意彷彿三九冬日,徹骨而來。
陣法。
看來是陰煞類的,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