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繁星語調慢悠悠的,尾音還帶著軟軟的嬌意,甚至在責問那些話時,還伸出了手懶懶地託著腮。
半張明豔秀氣的小臉藏在周墨時的肩後,微微上挑的眼眸明明含著淚光,卻依舊高傲得不可一世。
像極了蘇淮泉這麼多年來,都觸碰不到的水中月亮。
她就這麼在離他一步之遙的地方,直直地注視著他,那對妖媚眾生的眼眸不帶任何掩飾,清晰地讓蘇淮泉......解析出了幾分憐憫。
“蘇淮泉,你病態的愛,讓我覺得很噁心呢。”
“蘇繁星!”蘇淮泉隱匿了十幾年的秘密,就這麼被心愛的女孩輕描淡寫地宣之於口,幾乎是瞬間破防,再也偽裝不下去。
額角崩起青筋,駁斥聲不受控制地帶上怒意:“我做那些事,都是為了你好,如果那個許靳言真的喜歡你,又怎麼會因為這點事離開你?!”
“你果然一如既往地擅長給你的行徑、找到冠冕堂皇的藉口。”
蘇繁星指尖捻上面前的紅酒杯,隨意地晃了晃,任憑那條項鍊與杯壁的玻璃碰撞,發出突兀的響聲,重重砸擊在蘇淮泉的心上。
她依舊看著他,烏瞳深邃,宛若裡頭有無盡漩渦,將他的所有理智吸入。
可她的語氣又是那麼冷,冷得彷彿像在對什麼陌生人在講話:“你們都說,周墨時多年來行徑惡劣,為商不講人道,可我看,他惡得磊落,倒比你們這些滿嘴仁義的偽君子,強上百倍。”
他口口聲聲,為了她好。
實則呢,還不是為了滿足他隱密又淪喪的那些變.態.私.欲。
自己接受不了自己變得扭曲、骯髒,就給自己丑陋的虛偽做派,安上皮囊,最終淪陷在自己編織的謊言中,走不出來的人,還是蘇淮泉自己。
蘇繁星看了看牆上的指標,見時間也差不多了,站起身時,還不忘扯了扯身旁周墨時的手臂。
與蘇淮泉幾乎平視,她的眼神更沒有半分懼意。
她早就擺脫了蘇家,更不會再因為蘇家的任何事牽絆自己的腳步。
“如果你在我第一次問你的時候,就正面承認那些事是你做的,可能我還願意誇你一句,敢作敢當。”
“可你現在......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懦夫。”
“蘇淮泉,這些年來的兄妹情分,我想,就到這了。”
蘇淮泉找準了機會,在她想抬步離開時,越過周墨時,拽住了她的手臂。
明明面色還陰沉得嚇人,話裡卻顫抖著,附上了幾分乞求:“繁星!我這麼做,只是不想你跟外面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跟哥哥回家好不好?只有哥哥會一輩子對你好。”
意識到眼前的人在這次離開之後,或許再也不會回來了。
蘇淮泉徹底慌了,陷入瘋狂之餘,露出了蘊藏了十餘年的愛意。
“哥哥知道錯了,以後不會再做傷害你的事,也不會再幫著蘇落月......我們還像以前的十多年一樣,好不好?”
蘇繁星宛若被什麼髒東西觸碰,手臂略微用力,想要甩開他的手。
可他拽得太緊,她的面板又比常人嬌嫩,不用想也知道,衣服下的白皙手臂處,肯定淤青了一片。
正當她想出言提醒,卻見下一秒,蘇淮泉的吃痛聲傳來。
與此同時,他的手被周墨時單手捏著,拽離了她的手臂。從蘇淮泉猙獰的表情中,不難猜出,周墨時用了多大的力。
蘇繁星微微蹙眉,強忍著翻湧著的噁心衝動。
“別再自稱哥哥了。”她冷靜開口,心裡得知真相的那幾分惶然無措,早就被身旁站著的周墨時安撫得全無了。
她現在,平靜得彷彿在說別人的事。
“沒有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