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繁星隨意地坐在角落的位置,點了杯常喝的橘子氣泡酒。
視線落在舞臺上正在緩緩唱著情歌的駐場樂隊。
她長睫微攏,大病未完全癒合,腦袋昏昏沉沉,還是止不住想要睡覺的衝動。
這酒吧倒是很合她的胃口,沒有激昂的搖滾樂聒噪得令人心慌,取而代之的是舒緩的彈唱。
主唱溫柔的男聲,似潺潺流水,悄然流淌。
雖比不上專業的男歌手技巧完美,但在酒吧駐唱,這水平顯然已經足夠。
蘇繁星半倚在沙發上,長髮垂在臉上,擋住她清冷精緻的半張臉,桃花眼眯起些微弧度。
心口莫名的堵塞煩悶,被她分類於與那些京城的少爺小姐虛以為蛇,所帶來的厭惡。
更何況,那些人很明顯對她有莫名的敵意......
不難想象,敵意是來自於那叫溫意的女人。
都怪周墨時,頂著那張臉招蜂引蝶!
想到溫意恨不得將周墨時當場生吞活剝了的眼神,這男人平時精明得很,卻還跟什麼都不知道似得,主動跟溫意隔空敬酒。
嘖,男人果然都一樣,嘴上說著喜歡你,實則......呵呵。
蘇繁星不自覺指尖點了點桌面。
她迫不及待地需要飲下一口冰涼的氣泡酒,來緩解這份詭異焦躁。
偏偏,耳邊一直縈繞著樂手唱的《煙霞》。
溫柔低沉的嗓音,正好唱到那段——
——
「當我伴侶為我等,我便會憎。
憎多心的我太懂累人。
難怪我越來越憎。
遺忘自尊心,因一個放下良心,三個也傷心。
假設若有人求婚。
我亦要等,等親多一次你體溫。
若你敢捱到極近。
原諒我不敢去忍。
有幾多苦惱也自甘。」
——
好一個有幾多苦惱也自甘。
她後知後覺,這歌越聽越苦。
自己的情緒,什麼時候莫名被周墨時牽動了?他跟什麼人碰杯,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正巧,服務生把她點的酒放在桌上,杯腳觸上玻璃桌面,發出輕微的“咯噔”聲響。
突兀的動靜像是鑰匙,一下敲醒了正在神遊天外的蘇繁星。
她赫然驚醒,狼狽不堪地拿過酒杯,狠狠吮了一口。
冰得刺骨的果酒堪堪入唇,徹骨的寒涼瞬間在口中蔓延......
酒液滑過咽喉,寒意直衝天靈蓋。
蘇繁星腦袋猛地一抽,尖銳的疼痛如細密的針芒在太陽穴處肆意亂竄,猛烈地敲打著她的神經。
緩了半天,心跳聲依舊振聾發聵。
即便再不想承認,即便再逃避這段時間的情感,她還是沒法否認,自己因為溫意的出現......吃醋了。
她不是聖人,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情感。
更何況,沒有人會對那樣的周墨時心如止水
煩。
蘇繁星攥著杯子的手指逐漸收緊,眉心擰了擰。
垂眸望著杯中的橘色漩渦,慌亂溢上腦海。
她可不想再像曾經那樣,將一切真心付諸,再跟個傻子一樣,被棄如敝履一次。
身旁沙發猛地下陷。
蘇繁星下意識認為是什麼來搭訕的男人,舔了舔後槽牙,抬著眼想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的東西。
卻在抬眸的瞬間,手中捧著的酒杯被人搶走。
她眯了眯眼,確認自己沒有看錯。
眼前這沉著臉,兇巴巴的拽過她的手,將她攬在懷裡的混蛋,不是周墨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