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繁星輕輕垂眸,唇角不動聲色地彎了彎。
心口暗自腹誹。
周墨時真是個合格的優等生,現在連畫餅的本事都跟她學得透徹。
她是聰明人,自然也清楚,周墨時說的是實話,不是為了推脫責任,而是目前兩人計劃下最正確的決定。
自然,也沒有為此鬧小脾氣的資格。
可為什麼,心口處還是不受控制地空寥了半秒。
衣角早已被她的手指揉得皺巴巴,她不由得唾棄自己,竟也會因為潛意識中的情動,而變得自私且小氣。
......這很不像她。
明明她之前不是這樣的,就算是跟許靳言在一起的那段時間,她也從沒有過這樣覺得自己陌生過。
自上而下的視線中,正好望見周墨時的手探入衛衣下襬,熟練地在她小腹輕輕揉著。
她沒有正面回應周墨時的話,反倒勉強壓下心中異常,胡亂掙開他的懷抱,手指慌亂地抓起床頭櫃的保溫杯,埋頭抿了一口。
滾熱的黏膩味充斥著她的口腔。
這味道......很顯然不是助理常備在她床頭的白開水。
蘇繁星不著痕跡地揚了揚眉,視線投向躺在床上的周墨時,語調拖著尾音:“糖放多了,好甜。”
後者還維持著被她推開時的姿勢,腦袋半埋在枕頭下,毛衣由於他輕勾著上半身,縮起短短一截,漏出腰間的一抹冷白。
平日中不可一世、叱吒商圈的活閻王,賴在她床上時,倒像只被拋棄的大狗。
紅糖薑茶的辛辣尾調留在她的舌根,麻麻的。
蘇繁星眸光流轉,周墨時的低啞嗓音緩緩鑽進她的耳間:“我做的時候,不小心燙到鍋邊,手抖了一下,糖放多了。”
邊說,他邊若有似無地撩起右手袖子。
果真,上頭一道不大不小的青紫色燙傷痕跡,看著很是觸目驚心。
“......大少爺,以後還是別進廚房了。”蘇繁星咂咂嘴,口是心非地放下保溫杯。
卻沒想到,杯子剛擱在桌面,手臂被身後的男人一拽。
失去平衡時,她毫無保留地跌回還帶著餘溫的懷抱,殘留著紅糖水的唇瓣被擢取。
也不知道這人今天吃錯了什麼藥,不似平時的那副掠奪做派,反倒饒有耐心地描摹著她的飽滿唇形,一點一點,蠱惑著蘇繁星桃花眸朦上霧氣。
心跳幾乎失了序,在胸腔擂動得恨不得當場跳脫而出。
蘇繁星瞳孔微顫,視線下落在周墨時專心取悅她的眼睫上,指尖下意識攥上他的領口,指尖在他的鎖骨處留下一道凌亂痕跡,她無暇顧及。
“怎麼總是忘記呼吸?”他乖張至極,明明作惡多端的人是他,得了便宜賣乖的人,還是他。
周墨時咂咂嘴,舌尖抿下方才在蘇繁星唇角奪舍的甜膩。
“不過......糖的確放的有點多了。”
騷的沒邊了。
蘇繁星想,要是當初知道這狗東西這麼悶騷,她也不至於這麼費勁啊。
周墨時扣住她的腰,輕輕翻身,任由她的全部重量壓在他身上。
男人好看的眉心不自覺蹙了蹙——
她現在瘦得愈發過分,渾身輕飄飄的就罷了,骨頭還膈得人生疼。
“你飯吃哪去了?怎麼越來越瘦。”
“真的嗎?”蘇繁星不但沒有半分覺得不對勁,反倒眼底閃過幾分欣喜之意,略微驕傲道,“我減肥減了好久呢,他們今天聚餐我都沒去......”
周墨時的眉蹙得更深,眼底滿是不悅。“你是準備把你餓死,以此來報復蘇家人?”
“......”蘇繁星對這男人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