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穡俊�
素月老老實實地搖搖頭,“夠嗆,就記得一些好記又好聽的句子。”
裴景寒多少猜到了,嘆道:“都寫下來,記得多少寫多少,回頭有賞。”
“世子賞我什麼?”素月悄悄看了他兩眼,小聲問道,眼裡是討好的笑。
裴景寒喜歡她這勾人的模樣,笑道:“賞你姨娘要不要?”
素月噌地紅了臉,嗔怪一聲,快步出了屋。
裴景寒搖搖頭,端起茶碗,默默回味兒剛剛素月唸的那幾句。
耳房裡,素月看著已經換好綢緞衣裳的凝香,納悶道:“是啊,今天怎麼回來晚了?”
凝香已經想到了藉口,一邊梳頭一邊道:“我很久沒去街上逛了,進城後就去繞了圈,你呢,這兩天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素月走過去,搶過她手裡的梳子幫她,輕聲提醒道:“你膽子也是越來越大了,他說什麼聽著就是,犟什麼嘴?”
凝香攥了攥手,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道:“我臉真的黑了?”分明是裴景寒雞蛋裡挑骨頭。
素月愣了愣,撲哧笑了,歪頭看她,“敢情你是不愛聽他說你黑?嘖嘖,原來我們凝香也愛臭美啊,平時看你不愛打扮,我還以為你對自己的臉蛋無所謂呢。”
她顯然誤會了,凝香剛要解釋,想了想又閉上了嘴。
收拾好了,素月讓她去伺候裴景寒,她拿出紙筆,趕在晚飯前寫了滿滿兩頁交給裴景寒,趁凝香不在時給的。前世凝香不在乎裴景寒與沈悠悠的事,但也聽裴景寒或小丫鬟們傳過兩句,素月暫且不想凝香因為這些詩詞猜到她也是重生的,免得凝香好心辦錯事,壞了她的計劃。
“你這字得好好練練了。”接過紙後,裴景寒先批評了一番素月的字。
“我又不考狀元,練字做什麼。”素月不以為意地道。
裴景寒搖搖頭,專心看了起來,越看鳳眼越亮,“好一個‘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如此壯觀瑰麗的詩句,為何沒有廣泛流傳於世?”
素月湊過去看了看,忽然想到什麼好主意似的道:“世子遍覽群書都沒看過,可見世上真的沒幾個知道,不如世子把這些詩句補全,然後就說是你作的?”
裴景寒朗聲大笑,伸手捏了捏她臉,“你家世子豈是那等無恥之人?別說我沒有才情狗尾續貂,便是有,也不屑欺世盜名。”
“嗯,世子是頂天立地的君子!”素月拍開他手,笑著奉承道。
裴景寒對這兩頁殘句十分滿意,低頭問道:“說吧,想要什麼賞,要什麼我給你什麼。”
素月才要開口,外面傳來了凝香的腳步聲,應該是來喊裴景寒用飯的。
她飛快搶過紙張收了起來,小聲求面露疑惑的男人,“世子,這事別讓凝香知道好嗎?我,我怕她……”
“怕她吃你的醋?”裴景寒看看書房門口,善解人意地道。
素月咬唇點頭。
裴景寒笑了,盯著她唇道:“今晚再給我親一下,我就幫你瞞她。”
素月粉面飛霞。
凝香就在此時走了進來,見書桌後裴景寒意味深長地盯著她,旁邊素月臉蛋紅紅的,她隱約猜到自己多半是打擾裴景寒欺負素月了,不由皺皺眉,隨即慶幸自己來的是時候。
“世子,晚膳已經擺好了。”她很自然地道。
裴景寒卻將她的皺眉與佯裝平靜,理解成了吃醋與故意打斷他寵愛素月。
看著平時溫溫柔柔的凝香,再看看惱羞成怒瞪他的素月,裴景寒愉悅地笑出了聲。
原以為小心眼的,其實大度,原以為與世無爭的,反倒是個小醋罈子。
看來他得找機會好好疼疼凝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