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一生中最痛苦的日子,我的妻子在河邊打水的時候不幸落水了,這可是冬天,她渾身溼透,凍得全身鐵青,小安娜不停的喊著媽媽,我拼命的往爐膛裡填著半乾的馬糞,取暖用的柴早就沒有了。
今天,我的孩子失去了母親,我失去了自己最愛的人,我開始痛恨這個世界,痛恨戰爭。
我和小安娜不得不縮減糧食,開始控制,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有人想起我們,給我們送來急需的食物和補給,幸運的是我們還會有一些馬奶享用。
最艱難的日子來了,我們已經斷糧2天了,而我們身上已經一分錢都沒有了,這些四條腿的家人比我們幸運,它們可以有鮮嫩的青草享用。
早上起來的時候,馬廠破爛的木門外,有一個自稱是捷克貴族的人來找我,他和我說了很多事情,並給了我們最急需的食物和金錢,雖然這些食物僅僅只夠我們食用一天。
他給我講了很多東方的事情,說那裡有人民很需要馬匹,而且願意出資讓我的研究繼續下去,並給予我最大限度的支援,希望我能帶著這些馬和資料到那裡去繼續研究,那裡不會有戰爭,小安娜也能受到更良好的教育。
我同意了,我沒有別的選擇,俄羅斯拋棄了我,這裡的人民也拋棄了我,當我在妻子的墓碑前放上她最喜歡的花束時,那些花都笑了,笑的很美。
我們坐著大車,後面是我們所有的四條腿的家人,一連向西北方向走了3天,到了馬克耶夫卡,從這裡我們上了火車,經過第聶伯羅彼得羅夫斯克、赫爾松、敖德薩、基希訥烏(摩爾多瓦)、羅馬尼亞、布達佩斯之後,終於到了裡雅斯特,這是一個漫長的旅行。
後天我們將在這裡乘坐遠洋貨輪,啟程去中國西北的一個城市,願上帝祝福我們。
狹小的艙室裡,安卡列夫看著自己寫的日記,身邊嘴唇微翹、露出微笑熟睡的小安娜,俯下身子,開始寫今天的日記。
送走的安卡列夫,拉契爾一身輕鬆,這一趟差事耗費了他2o天時間,他從布拉格出,經敖德薩、赫爾松、克里木半島到達克拉斯諾達爾的羅斯托夫市,在那裡邊走邊打聽,終於在東北方向1oo公里頓河下游處找到了那個馬匹選育廠。
最難熬的不是說服,而是來回煎熬的旅程,這趟差事讓拉契爾差點都快哭了出來,為什麼南司這個傢伙會給自己安排這樣艱苦的事情。
不過令拉契爾開心的是,南司的採購完成的很順利,在捷克和蘇臺德地區經濟如此低迷的情況下,那些工廠主們幾乎傾囊相售,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了。
三顆寶石被估價44o萬美元,這個價格已經很高了,被瑞士的一個銀行家買走,利用這些錢和南司給的5o萬美元,他的叔叔揮舞著美元,利用自己政治家的優勢,將一個個專案拿下,價格相比戰前下降了將近4成。
當初拉契爾送去礦石几天后再去詢問他的朋友時,他的朋友不屑的說道:“埃文,你帶來的很多礦石根本不具備冶煉條件,其中那些鐵礦石的品位更是如此,不過石灰石品位非常好。”
不過在5ooo美元的誘惑之下,一切出賣腦力的設計人員都不會拒絕了,要生活就要有錢,在金錢的刺激下,一套專門針對35%左右的鐵礦石而設計的選礦、燒結和球團工廠,以及後續的鍊鐵、鍊鋼工廠設計完成,並交由相關的工廠製造。
設計的這個煤鐵企業,產能僅僅6萬多噸每年,年產熟鐵和鋼鐵各佔一半,日產鋼鐵僅16o噸左右,結合礦石含硫量高的特點,在平爐和轉爐上做了改進,另外還訂購了兩套小噸位的電弧爐。
為了這套小鋼鐵廠,他的朋友和製造工廠的人經常問他,為什麼還會有人訂購這麼小的鋼鐵廠,要知道,規模越小單位成本投入越高,在擴大一些也花不了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