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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挺機槍陣地上,都騰起一陣水霧,水霧中兩條火蛇露出猙獰的面目,“嗖嗖”的像潰匪掃去,小山腳下是一地的屍首,潰匪幾番衝鋒都被打退。
“都放鬆,別緊張,就當是咱們訓練的時候,哎!對了,就這樣,慢點對慢點,瞄準了,開槍!嗯做的很好!”錢貴揮舞著自己手裡的左輪槍,不停的貓腰在陣地上來回躥動,為那些有些緊張的戰士們舒緩情緒,目前看來效果非常不錯,戰士們打的越來越像樣了。
“啊”有一個戰士不小心,被山下射來的子彈正中胸部,緩緩的順著矮牆倒了下來。
“連長,漢醒受傷了!”邊上的戰士大聲的喊道。
“快,軍醫快過來。”錢貴大聲喊道,急速的飛奔幾步,來到重傷的戰士身旁,軍醫連滾帶爬趕緊過來,囑咐旁邊的戰士用手緊緊按住血流如注的傷口,自己則緊張的檢查。
“有點危險,只能先止住血,看他的造化了,唉”軍醫自己嘟囔了一句,開始為戰士撒藥粉,來自爺爺的神奇藥粉,到了傷口上,不大會功夫流血就被止住,軍醫包紮完傷口,和邊上的戰士把陳漢醒慢慢的放到一塊平坦的地方,囑咐戰士守在陳漢醒身邊,有情況就叫自己,然後自己跑著去為那些被噌刮到的戰士包紮。
“操,給老子狠狠的打,別在乎彈藥,***敢傷老子的兵!兄弟們,為漢醒報仇!”錢貴怒吼著,抓起地上陳漢醒的步槍,開始睜大眼睛仔細尋找打傷陳漢醒的匪兵。
陳漢醒防衛的位置並不是匪兵重點進攻的物件,除了跳彈讓他有可能負傷之外,那另一種可能就是有人摸到附近打了黑槍,自己這邊已經頂了快一個鐘頭了,土匪們的槍法奇臭,也沒幾個戰士受傷,即便是受傷也是遭了刮蹭。
陳漢醒可是自己最喜歡和看中的兵,這個同官(今銅川)來的苦孩子,老父早亡,家裡只有老母親一個,無奈同官地勢崎嶇,山裡產糧極少,又因為老父的病重,欠下了一屁股債,無奈之下只好來到西安扛包乾活。
陝西經過陸建章和陳樹藩的折騰,工商業這些年不進反退,實在是凋零的厲害,就連清末的時候也比不上。扛包這個純粹賣苦力的活計,也不是天天能找到的。騾馬市蓋廠房的時候,陳漢醒找到了工地,哪怕不給錢也給幹活,之前他已經三天沒吃飯了。
19歲放在後世還是個半大的孩子,幸虧孃的身子還不錯,家裡的活還能幹的動,所以才放他出來扛包。他沒讀過書,斗大的字不識一個。管事看著這個來找活的孩子,心裡也犯了難,實在是太瘦弱了,可陳漢醒是個不服輸的人,看見管事的犯難,就自己主動幫著工地挪磚和泥,幹了十來分鐘以後,他就一頭栽倒在地。
這可嚇壞了一旁看著的管事,趕緊招呼人灌熱湯救治,等他醒來問過才知道,這孩子已經三天沒吃飯了,正好被來廠子的司南知道,就做主收下了他。
為了感恩,陳漢醒在招收第一批商團隊員的時候,就主動找到了少東家,司南也就收下了他。商團好啊,不但吃飽穿暖,每個月自己還能有錢往家裡寄,好讓老孃還債,更重要的還有書可念。陳漢醒並不是他的真名,他的真名是老父給起的,叫陳狗子。在那個年月裡,全中國叫狗子、順子或者大牛之類的,拉出100個青壯,裡面保準這些名字就能有一半。
知道這個名字不好之後,隨著書越讀越多,對歷史越來越明白的陳狗子動了改名的念頭,商團12個字的團訓裡面,就有自醒這個字眼,加上自己本身就是漢族,為了自醒和昭示自強,陳狗子改名陳漢醒。
陣地下面不遠處的一處大石頭後面,二當家領著一夥穿著亂七八糟的匪徒正躲在後面,剛才那搶就是他放的。
韓剝皮和馮二狗等人到了山腳下,連續猛攻了數次都被打退,死傷慘重,眼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