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
在我右側的不遠處,有個男生躺在那裡,身體的一部分躺在一塊石階後面,他灰色的禮服幾乎與頂層的水泥地融為一體,從進門的方向根本不會注意到他。他曉著修長的腿,一隻手墊在石階上,側著腦袋,另一隻手握拳在嘴上,哼哼地嘲笑著我。他的視線,完全落在了我身體的右側……
啪的又一聲,我還來不及憤怒,禮服裙左肩帶也崩斷了,禮服瞬間滑到腰際。
除了髒話我簡直不知道要說什麼。
來婚禮之前,為了把禮服穿得好看,麥莉自作聰明,在我的****裡面塞了很多東西,甚至把我的海綿寶寶襪子,也塞到我的****所以,當禮服裙兩邊的肩帶崩斷,禮服裙滑落腰際時,我那一馬平川、塞著亂七八糟東西的****裡,露出半截海綿寶寶襪子,並且它還垂直墜到地上……哦,老天,你讓我死了吧!
“哈哈哈……”笑聲排山倒海。
這歷史性的時刻,將打破我多年來各種出糗的紀錄,佔據榜首。如果不是我的心智早已鍛鍊得金身不破,我也許早就跳樓尋死了。如果放在武俠小說中,那個躺在地板上的唯一目擊者,估計早就被我九陰白骨爪挖出雙眼,割下舌頭,毀屍滅跡。不過我要是會逍遙派的凌波微步或者鐵劍門的神行百變,現在一定腳下生風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好吧,回到現實,鎮定鎮定。多虧我多年出糗的經驗,我很快鎮定住,慌忙把裙子提上來,一直提到脖子處,把兩邊斷掉的肩帶前半部分繞著脖子繫好,背後卻難免露了一點,成了露背裝,我只好把盤著的頭髮解下來披在腦後。
我走到那名躺在地上已經笑得爬不起來的帥哥面前,怒髮衝冠,一陣風從後面把我的頭髮吹得包裹住我的臉,那場面真是恐怖,我一邊使勁兒把頭髮撥撩開,一邊朝他走去。他還是沒止住笑聲,看著我,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我恨不能挖了他的雙目再一腳踢飛他到九霄雲外。最後氣極的我一腳向他的小腿處用力踢去。
男生立馬嗷嗷地從地上跳起來。他看著我,表情和肢體動作實在是“豐富多彩”,一會兒捂著肚子笑,一會兒捂著小腿號叫,一會兒又瞪我幾眼。
我又一腳踢過去,這次他很聰明,及時地跳開。他站在離我兩米遠的距離,為了表現出他的風度,終於漸漸剋制住了笑聲。讓我無法忍受的是,他的嘴角依然浮現出一絲忍俊不禁的笑意,笑中隱約含著不屑。
“你……”我一時之間怒火中燒,又漸漸地剋制住,腦袋裡閃過各種化解尷尬的方法。
“你……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儘量平靜地望著那個男生,眼睛直愣愣地盯著他問。
他皺了皺眉,臉上帶著嘲笑附和地問:“我為什麼要知道你是誰?”
謝天謝地,聽到這句話,我終於舒口氣,對他假笑:“很好,
你不知道我是誰,我告訴你,我是女鬼,以後千萬別一個人走夜路。”說完,我捲起裙子轉身拔腿飛快地推開天台的門,風一般跑下樓梯,跑入大廳婚禮的人群中,消失在他眼前。
多年出糗的經驗告訴我,在一面之緣的陌生人面前發生的糗事根本不算糗事。
我想,我這輩子再也不會和這個討人厭的男生有任何交集,他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他,離開婚禮後,我們就會被無數人群分隔開,永不相見,想到這裡,我又氣定神閒地走在人群中,把自己想象成在動物園裡漫步的天鵝。
轉了一圈後,我在洗手間裡找到麥莉,她正對著鏡子淡定地描眉,把眉毛描得又細又長。麥莉從鏡子裡看到我的禮服,險些把自己描成一字眉。
她轉過來張大嘴驚呼:“我的天啊,你怎麼把自己搞成一副浪蕩女的德行。”
為了不讓麥莉繼續損我而引起大規模的人群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