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惡狼似的樸了上去,甚至沒耗費多少廝打的功夫,那些曾經不買賬的錦衣衛就被一個個摁倒在地。眼看著麻繩捆人麻胡桃塞口,他面上的笑意越來越深,最後甚至張狂地大笑了起來。
看到連同那個他費了好些錢方才買通的總旗在內的所有人都給捆嚴實了,甚至連求饒哀嚎也難能,他方才深深吸了一口氣,緊跟著就句地說:“留下五個人看守,其餘人進去搜!記著,一是那本帳簿,二是贓物贓銀,限一個時辰,按時找出來咱家重重有賞,要是找不出來,回頭就等著吃板子!打起精神,拿出你們的全副本事來!”
陸豐那尖利的大嗓門自然傳到了外頭,起頭百姓們還有些驚懼不安,等漸漸聽明白了,眾人頓時爆發出了一陣莫大的歡呼,哪怕是沒吃過錦衣衛苦頭的人也是如此。他們只知道這些往日神氣活現的人要倒黴了,而眼看著別人倒黴,從來都是讓人最歡喜的事,哪怕他們自己得不到一分一毫的好處。
最初還能保持鎮定的商人們這會兒幾乎都是面如土色,一個個彷彿連吞嚥唾沫都忘記了。和官員打交道是他們必不可少的勾當,賄賂使錢更是無往不利的絕學。這位東廠頭頭整治錦衣衛不要緊,可要是回頭憑藉賬本狠敲他們一筆,那麼這一回來宣府非但沒發掙錢,恐怕要賠到鮮血淋漓!
張越送走王冠之後,就安步當車地來到了近在咫尺的總兵府。由於他已縷有好幾天沒露面,總兵府上上下下都知道他在“養病”,如今看到他這副精神的模樣,便有好些上來打招呼。剛剛回來的宣府左衛指揮使越嘉遠因著先前往援興和的事情和張越熟了,打了個招呼後就含笑朝二堂的方向努了努嘴。
“孟小侯爺也回來了,正在裡頭和武安侯說話呢!告訴小張大人一個訊息,阿魯臺率兵回撤的時候恰好遇上了瓦刺賢義王太平所部,結果雙方大戰了一場。說起來那個賢義王太平真是沒用,竟是給阿魯臺殺得丟盔卸甲,要不是安樂王禿孛羅趕到得及時,阿魯臺無心戀戰直接轉回老家去了,恐怕他就得給阿魯臺吃了!嘖嘖,不過阿魯臺要真是死了,皇上也就不會北征了,這傢伙真難纏!”
阿魯臺要是真死了本好!
在心裡惋惜了一番,張越和越嘉遠又說了幾句,然後就上臺階進了二堂。和他當初回來時的狼狽不同,孟俊倒是精神得很,眉宇間還多了幾分平日沒有的疏朗之氣。因武安侯鄭亨不是外人,郎舅倆也沒鬧那些俗套,彼此間撞了撞拳就算是打過了招呼。就在這時候,外頭傳來了一個響亮的稟報聲。
“報,陸公公到了鮮花巷子,隨從人等已經拿下了錦衣衛宣府衛所的所有人!”
“知道了,若有訊息再來稟報!”鄭亨面無表情地吩咐了一聲,隨即就對張越點了點頭,“大戲已經開場了,只不過沒你出場的份了!”
“雖說不能親自報仇有些遺憾,但有時候借別人的手未必不是好辦法。”張越見孟俊滿臉疑惑,也沒去管他,卻是對鄭亨笑嘻嘻地一揖,“這難道不是鄭伯伯教我的麼?”
鄭亨不由得哈哈大笑道:“罷了罷了,你這個小狐狸,分明是你自己的心思,我哪裡教過你這些!”
正文 第五百零五章 下棋只能心無旁騖
和天明其他州府一樣,宣府也實行夜禁。
一更三點敲響暮鼓,五更三點敲響晨鐘,中間這段時間不許尋常百姓通行,違者笞刑。一旦夜禁閉門,則四門鑰匙統一由宣府總兵保管,其餘人等若要出城則是一律往總乓府報備借用。只不過,既然是邊區重鎮,夜行的禁令也得看情況,諸如總兵府、鎮守太監府或是錦衣衛衛所等等地方的軍官還是暢通無阻。
然而,這大冷天的又沒有什麼緊急軍情,路上自然是空空蕩蕩,除了奚夫敲挪子的聲音和平安無事的嚷嚷聲,幾乎看不到什麼走夜路的人。幾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