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還添了幾分憂懼。這會兒在旁邊聽這楊大夫囉裡囉唆,他頓時沒好氣地說:“要是有辦法,我家公子自個兒好好發汗調養就好,還用得著你羅嗦?兩天之後便是宣府教場大閱,我家少爺奉旨巡撫宣府軍務,要是不到場難道你擔這個責任?”
“連生住口,向人家大夫發什麼脾氣!“張越沒好氣地瞪過去一眼,見連生氣鼓鼓地退到了一邊,就笑著對那楊大夫說,“下人一時情急,還請楊大夫多多包涵。只是兩日後我必須要出門,只要把握得準,就是虎狼之藥也請你儘管大膽使用就是。
那楊大夫倒是曾經上過一趟總兵府給興安伯徐亨看病,但因著路上被人反覆告誡,不過是開些中平的方子。此時,他還驚訝於張越年紀輕輕就來巡撫宣府軍務,等聽到對方不忌虎狼之藥,他立刻有子精神,心想怪道人家年少得志,卻知道看病不能給大夫掣肘。
“既如此,我這就出去開藥方,兩日之內,我保大人一個小愈就是。但教場大閱之前卻得重新用藥,畢竟那一天站下來吹風可了不得。”
張越含笑點頭目送那楊大夫出去,那門卒剛剛打起,就有一個人先衝了進來,卻是向龍。他也沒顧得上其他,上前匆匆施禮道:“少爺,陸公公聽說您病了,硬是親自坐車趕了過來探病,這會兒已經在門外了……”
說話的功夫,門外就扯起了一個公鴨嗓:“通報什麼通報,我和小張大人共事過多少回,就連遭險也是一道的,難道還是外人?”
隨著這聲音,陸豐就進了門。他身上卻沒穿白天那件招搖耀眼的麒麟服,而是換上了一襲青緞袍子,束著茄金寬腰帶,腳踏玄色緞靴,要不是下頜光溜溜的,看著倒像是一位年輕士子。他看也不看其他人,進門之後徑直搬了一把椅子在暖眈前坐下,這才板起了面孔。
“要不是你那個隨從說你早就病了,咱家還矇在鼓裡!就是鐵打的人在興和那兒折騰了這麼大半個月,回來之後也得好好休養,武安侯居然讓你兩天之後就去教場看大閱,真是不近人情。不如咱家去武安侯那兒替你說一聲,這回大閱就不去了,橫豎那興和堡前的京觀一築,你那屠夫的名聲更是證死了,這宣府還有誰敢小覷了你去?”
聞聽此言,被這突如其來的兩個人給弄得一愣一愣的楊大夫慌忙起步出了門去,這一回終於明白自己的病人是何許人也。為了振奮軍心,自從興和有訊息之後,武安侯鄭亨就派人騎馬在城內大傳軍報,一時間張越盛傳在外的兇名上又加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可是,想到裡頭那位面色蒼白的溫文公子,他怎麼也沒法把屠夫的外號與其聯絡在一塊。
真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半倚在眈椅靠背上的張越見陸豐搬椅子坐在了眈前,便朝屋內其他人打了個眼色。等他們都退下了,他方才似笑非笑地反問道:“如果是陸公公你生病了,偏巧卻剛剛新官上任,可會因為養病而送給別人在背後議論的把柄?”
“自然不會,就是病得七死八活,咱家也不能在人面前丟臉!”陸豐乾脆利落地回答了一句,旋即恍然大悟,立刻換上了一幅笑臉,“好好好,小張大人你做得沒錯,你州剛巡撫宣府,要是連大閱都不去,確實是落人話柄。咱家晚上請你,本來是也是因為有一件事要說。你被困興和這些天,咱家也沒閒著,大把錢砸下去,終於得到了一個訊息。”
發現張越只是盯著自己但笑不語,陸豐也不再賣關子,前傾身子直截了當地說:“咱們來宣府的時候,不是收容了那個牛敢麼?咱家一直奇怪王冠怎麼就敢越過興安伯徐亨下格殺令,卻原來裡頭貓膩多得很!從前阿魯臺臣服的時候,張家口堡闢有榷場和他們互市,但自打皇上決意北征之後,這互市就停了。
可王冠這狗東西竟是仍然偷偷摸摸和韃子互市,聽說前一次運過去的東西足足有幾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