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句,旋即正色道,“我說的是常山中護衛指揮孟大人。先前孟大人離任,之後又是革職又是喪妻,如今再度復任,必定和以前光景不同。他正在用人之際,你若是好好表現,將來前程自然不止區區一個總旗。”
“可孟大人乃是指揮使
個總旗,如何見得到他?”王瑜滿心惑,隨即又:“為了我的前程,舅舅奔前走後已經很費心了。其實我並沒什麼雄心大志,只希望能多攢些家底,以後有了兒女能過上富足地日子就夠了。”
聽到這樣的話,高正頓時惱怒了起來,張口就呵斥道:“男子漢大丈夫,沒有一點上進心怎麼行!趙王殿下畢竟是皇上的親生兒子,這常山護衛也多半是精銳,人人都想著向上爬,偏你半點不熱衷!我一把年紀了仍不放鬆,就是為了讓你舅母和你那表哥表弟以後能坐享榮華富貴,你如今也是有家室的人,怎能學那些沒志向地小民百姓?”
見王瑜面色通紅只顧低垂著頭,高正便上前一步,一字一句地說:“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三日之後孟大人就會到任,你好好把握機會。至於他是否見你,你儘管放心,我自然會去設法。你只要記著,進一步便是大好前程,這就夠了。”
另一頭地張家正在歡歡喜喜地過著中秋節。因顧氏如今不喜走動,再加上張赳也從國子監回了家,她便索性在北院上房的三間耳房中擺開了宴席。為求高興,她又命不用上什麼七大碗八大盆地,但只吩咐隨各人喜好列出兩三樣菜色單子,讓廚房依樣做菜,人各一幾,吃得也自然舒坦爽快。而張越帶回來的三盒月餅也因餡料豐富甜而不膩,最後被眾人分得乾乾淨淨,尤其張超更是一口氣吞下了三個。於是,一頓飯足足鬧騰到了晚上亥時方才算結束。
“三弟。”
張越正準備和杜綰回房,陡地聽到背後響起了一個聲音。回頭看見是張超大步走上前來,他便走上前去,卻見這位長兄面露難色,彷彿有什麼難以啟齒之事。站在後頭地杜綰忖度片刻,便對靈犀琥珀和秋痕招了招手,四人便先行避開了去。
“三弟,我想問你借些錢使,不知你可方便?”
聞聽此言,張越頓時極其納悶:“大哥你什麼地方要用錢?”
張超期期艾艾猶豫了一陣子,旋即把心一橫,一五一十地說:“你還記得當初我帶你去泗水街的那一回麼?雖說之後我再也沒找到她,但這一次因緣巧合,我竟是遇到一個和她長得極其相似地女人。即便明知道兩人不一樣,但我還是放不下,所以就把人帶回了北京,安置在外頭。當初祖母的那些田莊是娘保管,其他零碎進項則是你大嫂保管,我若是到帳房取幾百貫寶鈔,或是兌個幾兩金子不難,但若是多了……”
此時此刻,張越只覺得腦袋脹。想當初張超因為成婚的事情就險些鬧出過麻煩,如今都已經兩年過去了,怎麼竟然會生出要養外宅的主意?惱怒地瞪著那張臉,直到張超訕訕地別過頭去,他方才沒好氣地說:“如今你已經成婚,若是真的喜歡,就應該把人納進門,這麼不明不白養在外頭,你就不怕言官知道了參你?”
“可是她身份有些不清不楚,祖母和母親不會答應的。況且兩年前你也看到了泗水街那座宅子人去樓空的模樣,我甚至都不知道她到哪裡去了,不知道她是死是活!”張超說這話的時候,面上露出了掙扎難明的表情,竟是一拳狠狠打在了樹上,最後方才抬起頭說,“總而言之,三弟你究竟幫不幫忙?”
此時此刻,張越哪裡聽不出他心中那股鬱郁之情,但想要提醒也無從提醒,想要責怪更是說不上來。他情不自禁地嘆了一口氣,最後鄭重其事地說:“這事情我不能隨便答應你,擔干係是其次,我總得知道那是什麼樣的人。這樣吧,改日你帶我去見見她。”
今天先是巧遇金夙,然後又聽到張超這樣一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