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地人來說。當官自然是他們地第一個目標。
京師西郊京營駐地。
按照規程。京營京衛都是平日給兵器。戰時給甲冑。兵部和各衛所兩邊各自記錄在冊。平日就算有核對也只是草草了之。由於朱~讓張越趁著換裝之際盯住京營京衛乃至於五軍指揮司和常山護衛。他即便如今辦完了該辦地事。但既是方斌代傳聖命。他自然不好不來。和萬世節帶著兩個武庫司地精幹賬房來到了這裡。他見過柳升便直截了當提出了來意。
“賬冊?”
柳升雖說性子豪爽,但對於某些事情仍是異常敏感,此時忍不住皺了皺眉:“雖說這京營乃是我掌總,但左右哨左右掖名義上卻是其他各家勳臣統管,再說還有內臣提督,兵部是不是管得太寬了?再說了,這些賬冊年年查月月審都快給翻爛了,我敢說今年也查不出什麼新東西來。難道你還打算兜兜老叔我的家底,看我吃了多少空額,藏沒了多少軍器??”
這話雖說聽著彷彿是半開玩笑,但張越卻明白要是一個不好,玩笑也可能變成真芥蒂。此時此刻,他便
“誰不知道侯爺是掌京營時間最長的勳貴,誰敢爺?再說皇上每次出征必得京營三大營隨從,這要是缺了人少了兵器何其顯眼,我也不信侯爺會幹那種事。只不過,其實不止兵部,皇上也曾經再三吩咐,神機營火藥的事情必得仔細查驗。”
柳升這才釋然。
他雖說是掌管京營三大營,但最熟悉的就是神機營。跟著張輔徵交趾,他親自見識過火器物件陣的威力;跟著朱~北征,他又一次看到了火器對騎兵地威力;所以,這火器若是出紕漏會是什麼下場,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你怎麼不早說是為了神機營?這火器既然有如此威力,軍中素來有一條不成文的制度。你上次在換新永樂手鐃的時候給咱們神機營將士配了充足的火藥,但按照定例,火藥不能讓他們單獨保管,畢竟受潮是一條,失落又是一條,所以向來是統一保管到時一併放……算了算了,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你跟我去瞧瞧!”
見柳升不由分說地拖著張越出了軒敞的大堂,卻根本沒看上自己一眼,萬世節不禁若有所思地摩挲著鼻翼,隨即快步跟了出去。他算是明白皇帝讓張越幹這件繁瑣事情的用意了,甭管是他還是武庫司地那位郎中大人,哪怕是換上兵部尚書方賓來,恐怕這位倨傲的安遠侯也會愛理不理。物盡其材人盡其用,天子的用人手段恰是爐火純青。
張越當然明白不配火藥的火鐃和不配子彈的槍一樣,只能用那沉重地傢伙砸人。然而,看到那修建得極其結實,足足配了一百個人看守的庫房,他仍是不禁呆了一呆,心中生出了一個極其荒謬地念頭。神機營總共五千人,單單那一萬五千份火藥若是萬一炸起來,只怕這個營盤就要上天了。更何況,為了在關鍵時刻能夠有火藥夠使用,庫房中更有備份的火藥,足夠每人再射擊五次——總共八次地分量,早就遠遠超出了神機營在戰陣上的需要。
柳升親自取出鑰匙開了第一扇大門,緊跟著便有負責看守地隊正拿鑰匙開了第二扇門。這時候,柳升站在門外也不進去,指著那一格格寫得清清楚楚的抽屜說道:“這火藥是按照百戶分的,若有急命,半個時辰我就能將其分到所有將士手上。一應火藥出入都有明確記錄,除非是我和兩位坐營參將,還有提督常公公,其他人要想進來除非整個京營譁變……”
就在柳升自信滿滿說著這些措置的時候,一個軍官卻一陣風似的奔了過來,尚不及站穩便氣喘吁吁地說:“侯爺……皇上,皇上派了御馬監海公公前來傳旨,請侯爺、常公公……還有小張大人一同接旨!他已經等在了堂上,請侯爺動作快一些。”
聖旨?為什麼還指名要叫上他?張越想到來這裡之前在城門口見到的那撥報喪的人,漸漸皺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