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停下,已經到了家門前,門房正在開啟大門,撤下門檻,準備放他們的車輦進來。
“那他現在在哪裡?”
“應該在……族長的書房吧……欸?小姐?”
是了,按照時間推算,他只怕還在被父親百般盤問。
意映的父親是防風氏的族長,畢竟是家族子弟,丟了就丟了,但若是回來了,必然要好好確認身份,才能真正迴歸。
意映跳下馬車就要跑,沉璧也連忙下車跟了下來。
意映突然又想起什麼回身問道:“靜夫人知道了嗎?”
沉璧有些茫然地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快去讓人告訴她。”意映猜想她這位父親大人肯定不會想起來,他正百般懷疑試探的兒子,可是靜夫人思念成疾的心頭肉。
她幾乎是飛進宅中,衝進父親的書房時都忘記敲門,她直接推開門跑進來,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紫色布衣,黑髮如瀑,周身的氣質和在極北之地時大不相同。
他聞聲回頭看向她。
她終於見到了他的真容。
他回頭時甩起的高馬尾輕輕搖盪,彷彿輕輕撫在了她的心頭上。
饒是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她卻還是被這突然映入眼簾的絕色容顏震了一下。
看到他的那一刻,她腦海中閃過許許多多的詞語:郎豔獨絕、風華絕代、丰神俊朗、芝蘭玉樹、風流倜儻、濃墨重彩、活色生香……卻又覺得什麼樣的詞都形容不出眼前人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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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女媧娘娘最用心雕琢的傑作。
她跑得氣喘吁吁,正上氣不接下氣,又突然囧住,糟糕,又是有些狼狽的見面。
他衝她微微一笑。
他原本是疏離、矜貴、慵懶的姿態,這個笑卻讓人如沐春風。
她也看著他笑了。
那笑容裡是故人重逢的喜悅,不用言說的默契,相思成災的幽怨,旁若無人的驚豔。
她眼睛裡的情緒複雜濃烈到讓防風邶呼吸一滯。
“小妹,怎麼回事,今日竟連門也不敲就闖了進來?”看見父親臉色不好看,大哥防風崢連忙出聲質問。
“聽聞二哥回來了,一時好奇,就急著想來見見他。”意映在回答大哥,眼睛卻根本不離眼前的二哥。
她平復下呼吸,穩步走到他的面前給他端莊地行了一禮:“見過二哥。”
他也端端正正地回了一禮:“小妹。”
好一副兄友妹恭的畫面。
防風崢連忙打斷他倆說:“急什麼,還不知是不是真正的二弟呢?”
“咦?大哥這話什麼意思?”意映假裝茫然,心想就知道沒這麼容易過關。
“他離家時你年紀還小,不記得他的樣子了,但我卻記得他的樣貌,和如今可是大不相同。”
那可不是大不相同嘛,正常人誰能長這麼好看啊!意映心中默默吐槽,長得太好看也是種負擔,尤其是做這種冒名頂替的事情,一眼就會讓人發現不是本人。
“方才已解釋過了,我在極北之地凍傷了臉,找醫師仔細修補了容貌才回來的。”
“我問你找的哪位醫師?姓甚名誰?家住何地?你又說不上來。”
“我說了,那位醫師是我偶然遇見的,他不肯告知我名諱,又四處雲遊,行蹤不定,我也不知要去哪裡找他。”防風邶懶洋洋地雙手抱臂,頗為無奈地說。
“全憑你一張嘴,毫無證據,空口無憑啊。”防風崢不依不饒地說。
防風邶嗤笑一聲,並不在意他們信不信。他只是看向了意映,想知道她信不信。
意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