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都很小。
令人想不到的是,已經暴露了身份的秦王李世民毫不在意地跟著我們回了碗子山,好像很不願意回皇城去的樣子。
這原因,我大概知道。但那究竟是不是真正的原因,可就不得而知了,我肯定也不敢問。
我只悄悄地問了聶秋遠:“哥哥你說,秦王他看著也是個精明人,怎麼就敢跟咱們一群山匪這樣子廝混在一起?那回他隻身去不知春堂的時候,嫌疑還沒洗脫呢,他也不怕危險!”
“危險?”我那沉穩的哥哥淡淡地一笑,“你沒有察覺麼?不知春堂,咱們進去之後,院裡頭埋伏了的刀斧手,可不下五百人。”
我大吃一驚。還好我不知道,知道了還不得提心吊膽的?聶秋遠,還真沉得住氣,所有的事都泰然自若,臉上可一點都沒顯出不妥來。
難怪秦王看上了他。人生在世,全靠演技!
秦王明天要走,今天我們搞了小規模的聚會來為他送行。
喝了兩杯之後,李世民有些黯然地說:“這回,我是出來散心的,遇到你們,一見如故,心裡倒是輕鬆歡喜。可是現在,畢竟無法與那時一樣了。”
這個是自然的,身份有別,我們在你李家的天下討生活,怎能不對你忌憚三分?
聶秋遠說:“今後天下若得太平,自然不會再有匪。我們,不會與木兄為敵。”
他依然稱秦王為“木兄”,不但尊重了他微服的心願,態度上也顯得不卑不亢。不過,這話在立場上卻顯得有些曖。昧:若得太平,不會有匪,那要是以後沒搞好,不太平呢?
李世民倒是個心眼大的,只微微一笑:“我也是匪出身的,自然知道這世上為什麼會有匪的存在。天下大同,良民不必淪為流寇,本來也是我的心願。”
話題沉重了,影響了酒宴的歡樂氣氛,所以駱大春適時地提出,咱們不如吟詩行酒令,尋些樂子吧!
這個冷笑話般的提議令氣氛更加尷尬,因為在場的所有人,根本都不擅於吟詩作賦。
後來,經過歷史的檢驗,在場的這些人,除了一個當了皇帝,剩下的都成了探案的好手。想象一下福爾摩斯波洛包拯狄仁傑毛利小五郎坐在一張桌前寫詩的情景,就能理解他的這個提議有多麼扯淡。
眼前這個人很快就是皇帝了,給他留下好印象,就相當於在這個世界傍上了一個超豪華的保護傘,那當然是很重要的。我覺得這個時候只有我能站起來救場了,因為我成功地想起了穿越小說中百戰不殆的救急方案,絕對一使一個準兒。
那就是,背誦唐代以後的詩詞!
眼前這人,是一代明君,千古流芳的好皇帝,這樣的人,心裡一定是揣著雄圖壯志的。所以,小說中最愛採用的no。1“十年生死兩茫茫”和no。2“明月幾時有”都只好pass了,它們不是太小情調,就是太消沉。我斷然選擇了流行度no。3。
“流螢……對秦王殿下的文韜武略極為佩服,今日,觸景生情,願在殿下面前獻醜,吟詩一首,獻予殿下……”
殿下吃了一驚,抬起頭,笑吟吟地看著我。駱大春吃了一驚,抬起頭看著我,下巴掉了下來。聶秋遠沒有吃驚,他連頭都沒有抬,真是沉穩。
“哦,這些日子,倒不知姑娘……那,我先謝過了。”
不愧是善於拉攏人的明君,措詞極為注意,在碗子山期間,從未聽他使用過“本王”之類的自稱,連對一個小女子也不例外。
我嬌羞地站起來,斂衽一禮,開始唸了起來:
“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望長城內外,惟餘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須晴日,看紅妝素裹,分外妖嬈。”
“江。山如此。多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