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自然也沒真正地死在大火之中。實際上,那一日隔壁的大火,其實正是先皇派人故意縱毀的,目的便是掩護燕家能帶著先皇給朕的一件重要東西遠離京城。”回憶起先皇的良苦用心,皇甫的聲音不由地有些低沉,“先皇當時自知不久與人世,怕朕年幼無法掌控大局,便給朕留了一條後路,囑咐燕子文在親政之前設法將東西交還給朕,哪知等朕知道這件事情時,一切悲劇皆已造成了。”
蘇塵沒有插話,心中卻漸漸清明起來,這樣一來,事情便能解釋的通了。
前任皇帝由於體弱多病,同時設立左右宰相來掌管朝政,原指望兩人能互相制衡,平衡朝政,沒想到還是造就了兩位勢力過大的權臣。他心憂愛子,知道剛登基的幼年新皇不能掌控朝政,更怕臣下功高震主,造成皇位虛浮甚至可能易主的嚴重後果。於是。便給新皇留了條後路,交給忠誠地燕子文保管這個秘密。
而孟相那邊,則不知怎麼地得到了這個訊息,因此便派人想奪取那件東西,不料燕子文人雖是文弱之身,性情意志卻極堅定,任其怎麼折磨都不肯辜負先皇地重託,說出東西藏在何處。
當時丁羽若非奄奄一息,也不會把秘密洩露給自己這個陌生人吧?
見蘇塵臉上露出瞭然和感嘆的神色,皇甫不由苦笑道:“這些年 來。藍王爺和孟相表面上對我朝忠心耿耿,實則無不一直在窺覷朕的皇位,朕唯有演戲方能保得一時平安。可笑朕胸中縱有百般雄心,卻只落得個任性跋扈的無能之名,箇中滋味,何人能體味?”
望著皇甫——哦。不是,是當今皇上司馬毓那無奈悵然的表情。蘇塵心中忽軟了下來,忍不住柔聲勸道:“皇上也不必過於焦慮,皇上既有大志,眼前一切只不過暫時的虎落平陽、龍困淺灘。只要時機得當,相信皇上定然一鳴驚人、一飛沖天。到那時。天下人將會真正是皇上的天下。皇上就可以真正的施展宏圖大志了。”
“你相信我?”司馬毓心中一震,脫口而出道。
“皇上難道不相信自己?”蘇塵微笑道,她這幾句話倒也是真心。就根據這幾次的認識看來。這個傀儡皇帝司馬毓根本就不似民間傳說的那麼無能,一個無能地人,又豈會有那樣的眼神,和多變的心智?
司馬毓怔住,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他今日給蘇塵講這麼一大番話,裡面所說的固然都是真實的,可語氣卻是誇張和修飾的,目地只有一個,那便是利用蘇塵的復仇和同情 心,將很有可能得知先皇遺物藏在何處地蘇塵爭取過來,透過她來找到那件東西,卻沒想到會意外地聽到蘇塵如此溫柔的、充滿鼓勵,且毫無做作的言辭。
一時間,他忽然覺得眼前這個女子用“美麗聰慧、溫婉善良”來形容,真的是最貼切不過了。所以,對待這樣的女子,也需要更真實地態度方才最合適。
“朕自然相信自己,但朕也需要蘇卿地幫助。”心念電閃間,司馬 已恢復了正常的神色,認真地注視著蘇塵,神情之中再也找不出初時的輕薄之氣,“蘇卿想為燕家報仇,朕同樣也有義務替燕家平反冤情,但這一切地前提必須是朕能重掌朝政,想必蘇卿當懂其理。”
蘇塵點了點頭,如果司馬毓所說的一切都是實情,那麼她確實有必要協助司馬毓,這也是為彬彬一家報仇的最快的方法。
她原本是打算藉助藍王府的勢力來報仇,可是想想看,藍王府和孟府明爭暗鬥這麼多年依然不相上下,誰都無法輕易將對方絆倒,在藍王府身上寄託希望難免渺茫。更何況孟府上次失了手,下次一定會更加謹慎,絕不會放過自己,而展晟飛對自己的感情同樣是塊巨大的危險的絆腳石,藍暖玉若得不到展晟飛,遷怒與自己的可能性也實在太大。
眼前自己看似平安寧靜的生活,脆弱的就像是七彩的肥皂泡,一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