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很嚇人的,而且也很難不讓人多想。那份右相曹國邦主筆的「三十七罪書」上就沒有這四部尚書和左侍郎的具名,如今這些人又被玄清衛請去問詢,這裡面的問題可不小,最起碼也是皇帝對這些人的不信任。
再聯想之前朝中的傳聞,以及皇帝登基之前這些人在皇室大考裡的立場,還有這些人和葉瀾笙之間的密切關係,似乎……
第三天,一切是那麼的悚然,又是那麼的必然,玄清衛的人果然不會讓人失望,他們的大門好進但絕對不好出,坊間說「進了玄清衛,九死唯一生」實在是說得太貼切了。四部的尚書和左侍郎被叫進玄清衛問詢一天了,除了工部左侍郎臉色蒼白的當晚回來之外,其他人根本了無音訊。非但如此,被留在玄清衛裡的七人府邸全部被禁軍封鎖起來,不許進出。
之後情況也沒有絲毫好轉,甚至是每況愈下。整個廟堂上大部分人都噤若寒蟬,除了正常的公務外所有臨時的事務全部度壓了下去,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把自己顯得突出。甚至原本在看熱鬧的軍伍一系,此時也一個個再笑不出來了。因為就在昨天晚上,軍中兩名頗有名氣的將領被玄清衛拿著陛下手令從軍中大營直接提走,至今都沒有回來。
四位尚書,三名左侍郎,如今還要算上兩名軍中將領……這一系列的事情讓所有人都不自覺的在皇帝面前把頭埋得更低,也是第一次感受到那皇位上坐著的年輕的皇帝身上有了一股像極了先帝的威壓。
畏懼只是一部分,所有廟堂裡的大佬對此早就不陌生了。畏懼皇帝,這沒什麼好丟人的。但另一部分,實際上才是廟堂裡文武們在心底反覆思量的問題,那就是皇帝的目的。
目前看起來似乎皇帝的想法並不只是想要收拾葉瀾笙一夥。因為收拾葉瀾笙的黨羽的話不必要波及到軍伍才對,即便軍伍中有葉瀾笙的擁躉也沒有必要,因為這會將軍伍和文官推向同一個被皇帝針對的位置。
但如果皇帝盯上的不止葉瀾笙和他的黨羽,那目的又是什麼?
另外一個令這些心思活泛的大佬們心裡極其在意的就是這次皇帝不聲不響的就將禁軍調動了起來,這種事情深究起來更是讓人心裡發寒。可以解釋成皇帝不放心如今的軍伍力量,不放心他們在葉瀾笙的案子裡保持克制或者忠誠。還可以解釋成皇帝是在展示屬於他的力量,屬於直接受他控制的力量,比如玄清衛,還有禁軍,都是。
這麼一來的話問題就又來了。皇帝這麼展示自己的力量是要幹什麼?嚇唬人嗎?還是震懾誰?
很顯然,葉瀾笙的黨羽可不需要用禁軍來嚇唬。那又是誰?
不過就在許多廟堂大佬心裡焦急的猜測皇帝意圖的時候,一切似乎又逐漸開始向好。葉瀾笙的案子突然連續兩天都沒有新的訊息傳出來,也沒有什麼人再次被玄清衛叫去「問詢」。
不少人就下意識的將目光從皇帝身上移向了玄清衛,畢竟負責具體偵辦案子的可是玄清衛的人,他們在幹嘛?是收到了皇帝的指示要收手了嗎?
可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玄清衛居然又起麼蛾子了。準確的說是那位黑旗營統領沈浩在起麼蛾子。
若不是大家都被廟堂上的風波吸引了注意力的話,黑旗營的這一齣好戲絕對夠勁爆,也夠嚇人。可是現在卻有不同的感受,那就是驚嚇中還帶著一種忐忑和憤怒,還有一些惶恐。
內部整肅!而且還是參照之前黑旗營的那種內部整肅的烈度。
從貪賄到瀆職,再到枉法為惡,這次由黑旗營主導的內部整肅直接採取了從下往上的方式,以銅櫃裡的那些本不被大部分人當回事的舉報信開始,波及到的最開始只是一些玄清衛軍卒,然後是力士、校令,接著很快就到了小旗、總旗這一級,然後幾天之後就有第一位百戶被剁成了兩截懸在當地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