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賈珍真想找個由頭,跟著政叔一塊走。
母親今天可一點也沒給政叔面子,顯見昨天的事還沒過去。
他饒了賴升家的……
賈珍的腿肚子有些打轉。
他娘不是不打人,真發起火來連他爹都得讓著。
怎麼辦?
“母親!”
賈珍不敢跑,生怕這一跑再把她給氣壞了。
想到昨天的兇險,他揉了揉臉,笑嘻嘻的進去,親自給沈檸奉了一杯茶,“您是這個。”
賈珍豎了一個大拇指,“政叔今天可被您嚇著了。”
“……別跟我嬉皮笑臉。”沈檸朝青竹几個擺手,示意她們還出去,“我問你,你政叔為何容不得焦大進學堂?”
啊?
這不是明擺的事嗎?
賈家棄武從文是祖宗一早就給他們設好的路。
賈珍瞪著一雙有些蠢的眼睛,到底沒敢直接說出來。
少時母親也考教他功課,後來不怎麼管,是因為外祖父說父親成功從文,又在太子身邊,到他這裡當個中規中矩的寧國府繼承人就行了。
再多就是貪心就是取死之禍。
現在……
賈珍感覺母親又在考教他了,“因為…因為我們與王家的約定?”
為了上面那位能夠放心,賈家明面上不能不退出軍中。
但暗地裡他們已經扶出王子騰,用不了幾年,王子騰必能走到爺爺當年的位置。
他試探著問,“二嬸過來也是因為此?!”
“還不算笨的無可救藥。”
聽到婆婆的嘆息,尤氏好後悔剛剛沒跟著一起退下。
這等家族大事,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沈檸沒管她,輕聲道,“珍兒,捫心自問你若是王子騰,嚐到瞭如你爺爺當年一般的權勢,還捨得再還給上家嗎?”
賈珍:“……”
他沉默下來。
他想說,他們家還有西府的二嬸。
而且王子騰沒兒子。
他兄弟王子勝雖然有兒子王仁,卻被慣壞了,王子騰就算想扶,也不可能扶起來。
而且相比於那個王仁,他親妹妹的兒子賈珠和寶玉不是更值得投資?
心念電轉間,賈珍嘆了一口氣,“母親,您和二嬸是不是都太敏感了?”
女人想的就是多。
“我們家的府衛還照樣能送到軍中呢。”
“府衛?”
沈檸要被他氣笑了,“府衛和賈家子弟能比嗎?”
府衛頂多能靠賈家升到七品,剩下的就要靠自己的機緣。可賈家的子弟只要有府衛的武功,憑當年軍中留下的人脈,最低也會是實權的六品。
“別告訴我,你一點也不知其中的彎彎繞。”
賈珍:“……”
他知道啊,但現在問題是賈家不會送子弟進軍中啊!
唉!
那位二嬸也真是,不知道他娘這幾天心氣不順嗎?
怎麼還非要來撞?
“這世上的事…意外無處不在。”
沈檸嘆了口氣,“就好像當年,誰能知道義忠親王會壞事?”
這?
賈珍的眉頭擰了擰。
沈檸看他的樣,就知道一時是勸不過來的,忍不住揉了揉眉心,“算了,外面的事我不管,我只問你,為何對賴升媳婦輕拿輕放?在你心裡,我和你弟弟妹妹,竟不如一個賴升嗎?”
“母親!”
賈珍驚了。
這如何能比?
“你可冤枉死兒子了。”
他急道,“他一個奴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