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異常。
惡寒叢生,覺得的惡寒叢生。我惡狠狠地說道:“那是因為昏迷了,不算。”
“昏迷了?”他滿懷疑惑地問。像是自言自語。
哼,又假裝失憶給我下套?沒門。我在心底說。一副終於要佔上風爽歪歪的好心情浮上來。
然而,下一刻,我再次感受到他身上發出的巨大絕望與難過。那難過和絕望絕對不是可以裝出來的。我的心寸寸疼痛,像是鈍挫的刀一點點在心臟上拉扯。
這傢伙敢情是想起那天我頭腦不清醒時,抓著他問“你真的不是夏康峻?”小心眼的男人,然而我如何去告訴他,他便算是夏康峻?他便是冥神?
無法去告知,至少在目前的慌亂情況下。
一時間,氣氛再度尷尬,我們沒再說話。他靠著枕頭半躺著,抱著在錦被裡裹得嚴嚴實實的我。這床本來就舒服,何況還在這樣一個帥哥懷裡,再加上三四天沒有合過眼,理應是困到了極點,站著都能睡著。
可是,夏月凌身上的哀傷太濃,竟讓我睡意全無。
於是便偷偷地凝視夏月凌,燭火剪影下,他臉的輪廓太好看,我凝注眼淚細細地看,竟感覺忘記了天地,彷彿也想不起自己,只是看著他。
“曉蓮,你很愛很愛過一個人麼?愛到忘記了自己,忘記了呼吸。失去這個人,離開這個人,呼吸都覺得困難。”他喃喃地說,語調哀傷,似在問我,卻更像是自語。
我假寐,沒有答話。夏月凌的性格和舉止,冷靜異常,即使是深愛都流深在心裡,決計不會如此直白地說出,因此,我也未曾去想,有朝一日,他問我愛情,或他嚴肅地說愛我,我該如何面對?幸而有了睡覺的遮擋,我便不用直接去回答。
也許,這也是這隻老狐狸給我下的套呢。絕對不能往陷阱裡跳。
“曉蓮,曉蓮。”他在我耳邊輕喊,還拍拍我的臉。我沒有應聲,反而是翻個身,在他懷裡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裝作睡得深沉。
突然聽見門開了的聲音。接著便是夏月凌小而威嚴地叫來人滾出去,沒有通報不許進來。然後來人退出去,門再度被關上。
然後,感覺夏月凌也完全躺到了錦被裡,在把玩我的髮絲。聲音不大,甚至有點漫不經心,“曉蓮,一直有話想說給你聽,以前總以為時間還長,可後來才明白,人生充滿意外,說不定下一刻,便再無機會。索性上天讓我能再次擁抱你,可以親口對你說。我知道你聽得到。若是不好意思,就不要睜開眼,也不要回答。”
倒!這個臭男人,我裝睡也能被他洞穿,那要是以後跟他一起了,豈不是什麼都騙不過他,他卻什麼都能騙我?
在一起?自己也被這想法嚇到了,內心湧起無數苦楚。自己是揹負“神罰”的人,還談什麼未來?
“我是宮廷里長大的男人,比任何人都清楚那裡的血雨腥風、勾心鬥角。因此,從小所見的女子,便是狠毒、虛假的角色,偶爾柔軟善良的女子不是在鬥爭中消逝,便是迅速變得心狠手辣。也因此,我對女子向來沒有多少情意。然而,我遇見了你。你的喜怒哀樂都那麼真實,你如同太陽一般明亮而動人,鮮明而熾熱。那刻,便生出擁有你生生世世的心。甚至盤算著帶你進宮,為你遣散後宮。也是那刻,我才明白蘇澈帝當年為何會選擇自盡。,或許我們已經快樂地生活在一起,而那個陰冷死寂的後宮已經在你的照耀下變得溫情了。蓮兒,你之於我的意義,如同空氣,深入骨髓。你,便是我的命了。”他緩緩敘述。
我是徹底被擊暈了。試問哪個女人能抵擋住超級帥氣的王子這樣的表白。雖然他選在我睡著時說,多少有點害羞的嫌疑;雖然表白裡有幾處用詞錯誤,比如說,他說帶我進宮,為我遣散後宮,他自己又不是帝王,進什麼宮?顯然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