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涼的,嘴裡那種灼燒的疼痛頓時就減緩了不少。果然是良藥,只是這不過是王福達替他的主子做的好,想必夏月凌也是不知的。
想到夏月凌,便不斷浮現他與雲珠歡愛的情景。心裡疼痛不已,巴不得自己能像蠶那般做個繭子把自己裹起來,那便可盡情哀傷了。
於是對紅說了句“我累了,我去睡了”,便踉蹌著步子竄進房間裡。一關上門,淚便傾瀉。
捂進被子裡,也說不清到底為何哭,只覺得心裡堵得慌。
哭了一陣子,便有些累。但明明累,卻是睡不著。心裡總想:此刻應該是歡愛過後,溫香軟玉抱滿懷,睡得溫暖,心滿意足的時候了吧。
越想便越難過。便又無聲地哭一場,哭累了,卻還是睡不著。如是再三,便知曉今夜是睡不著了。便裹著被子開啟窗戶,斜坐在窗欞上看著窗外。
院子裡黑著,我屋內也沒點燈,風倒是格外地冷。坐了不知多久,便聽得有人御風而行。
“誰?”我低喊。側耳靜聽。卻又只有雪墜落地輕微聲音。自己也哭了好幾場。大約是幻覺。
卻正在這時。有人落在了窗前。我嗖地站起來。伸手要招青霜劍。卻聽得來人笑著說:“別鼓搗你那青霜了。”
“死鐵雄。半夜三更地跑出來嚇人。”我聽得他地聲音。心裡不覺輕鬆了些。
他從視窗躍進來。說:“藍曉蓮。你啥時候如此環保了?整得黑燈瞎火地。”說著。便彈了彈指點燃了燈。
這才看清鐵雄狡黠地眼睛滴溜溜地轉。邊拍身上地雪邊說:“你哭了?眼睛紅成那樣。”
我狠狠地瞪他。這個男人就算換了時空。變了容顏。也是一樣不懂得別人不喜歡被人看到地傷疤。自己也要假裝沒看見。
“哭就哭了,人家王爺王妃溫香軟玉的,你這裡冷鍋冷灶的。”鐵雄笑了笑。
“鐵雄,你可以去死了。”我惡狠狠地吼,恨不得將他煽上十巴掌,再來個旋風腿踢上天去。
“曉蓮姑娘開口,在下謹遵吩咐,馬上就去冥府。”他嬉皮笑臉地盈盈一拜,向我伸出手,手掌攤開,那動作很像是要跟我討債。
我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問:“本姑娘沒欠你錢吧?”
“傻瓜,結魂燈了。現在王爺已經生龍活虎,還能抱著美女上上床了。這燈總是要歸位。再說孟婆補魂日期就要到了。”鐵雄笑嘻嘻的。
我這才想起該把結魂燈還回去。反正今夜也無眠,與其在這裡分分秒秒被折磨。還不如去冥府還燈。
於是我笑道:“不勞你費心,本姑娘今天要親自去還燈。”
“曉蓮,你去很危險,這個……”鐵雄試圖狡辯,讓我打消去還燈的念頭。
我斜瞟他一眼,說:“本姑娘還有事去冥府。現在再不去,天就亮了。鐵雄大俠,起程吧。”
鐵雄也再沒說什麼,便熄了燈,拉著我從視窗跳出,御風而行。
到了靈都城西的荒林冢,扒開篙草,略施了法,便出現了一條篙草掩映的路。
這便是人間的陰司路了,俗稱“鬼路”,是鬼差們出來辦事走的。
這路似有盡頭,又似沒有盡頭,一個鬼影子也看不到。倘若我不是道門中人,之前見過那麼多不可思議,現在早就是嚇丟魂了。
走了一陣,便走到了人間道與冥界路的邊境處。因上回闖地府弄的牌子還在,便走了冥界官道,不像上次走了生魂道,跟生魂混在一起。
官道的安檢也是認識鐵雄,又加之有牌子,便也沒有檢得多麼嚴格。黃泉引路人還一臉熱情地問鐵雄要不要開他的車去辦事。
進入了冥府後,一路上暢通無阻。直到來到了冥界三岔路:地獄向左,往生城向右,靜界向前。我在此略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