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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冊子彷彿變成了一個猙獰的藍色怪獸,飛到忠勇侯府上空,猛的張開長著獠牙的血盆大口。

所有人甚至還來不及慘叫一聲,就被怪獸活生生的吞掉了。

陰森森的地府裡,爹、娘、周媽媽、忠叔……幾十個血淋淋的鬼魂圍著她,淒厲的質問著:“你問過我們嗎?你有為我們想過嗎?憑什麼要用我們的命來買單?是誰給了你這樣的權力……”

“不我不能我沒有這個權力”高進猛的睜開眼睛,逃命似的奔向門口。

不想,腳下一絆,她重重的摔倒在地。新傷加舊傷,鑽心的疼,她淚流滿面的爬坐起來,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個耳光,罵道:“窩囊廢貪生怕死的廢材良心讓狗吃了的行屍走肉……”

同時,心裡有另外一個聲音在苦苦哀求:正不勝邪,理不勝數,一生一切,天道昭然。冥冥中自有定數。你一身的麻煩,唯有低調打醬油才能自保,千萬不要逞一時之能,讓高家去陪葬啊快燒掉冊子,快

風雪之中,高成站在黑油門外,面沉如水,抿著雙唇準備推門進去。

羅威伸手攔住了他,看著他的眼睛,輕輕搖頭,悄聲道:“跟老夫來。”

袍角飛揚,兩人一前一後,快步如飛,從角門進了二院,穿過門廊,七拐八彎後,最後在一間僻靜的屋子前停住了。

第四十九章虎子啊虎子

雪籟籟的下著。

高成站在門外,面沉如水,抿著雙唇準備推門進去。

羅威伸手攔住了他,看著他的眼睛,輕輕搖頭,悄聲道:“跟老夫來。”

袍角翻揚,兩人一前一後,健步如飛,從角門進了二院,再穿過門廊,又七拐八彎後,最後在一間僻靜的屋子前停住了。屋子又矮又舊,和小康人家的柴房差不多。但是,四周的空地上打掃得乾乾淨淨,沒有積雪,沒有枯枝敗葉、小石礫等雜物;約一人寬的小木門上的黑漆差不多全掉光了,只剩下些許斑駁的漆印,現出了松木的本色,卻擦得一塵不染。

心突突的狂跳,幾**破膛而出。高成愕然的看著羅威,不禁輕呼:“恩師,這是……”

“進來吧。”羅威深吸一口氣,拂淨身上的雪花,熟練的整理好衣冠,這才伸手推開小門,撩起袍角,側身入內。一雙腿象是灌了鉛一樣沉重,全然沒了剛才的虎虎生風。

高成心裡有了大致的猜測,和羅尚書一樣的從正冠開始,把在軍中常做的那套正容儀一條不漏全做了一遍,跟在老人身後進門,並迅速將門關上。

屋子沒有窗戶,黑紗重疊,白幡輕垂,四盞落地羊角燈發出昏黃的燈光,靜靜的立在四個角落裡。正對著門口,靠牆擺放了簡易的黑漆神樓。神樓上面密密麻麻的擺著三排一尺來高、六寸寬的黑木靈牌。第一排正中的靈牌上赫然寫著“郭念本公之靈位”……

高成抬眼一一看過去,“郭張氏之靈位”、“郭孝義公之靈位”、“郭孝直公之靈位”……

當看到“郭忠正公之靈位”字樣時,他再也抑制不住滿腔悲憤,撲跑過去,跪倒在神樓前的拜凳上,**語淚先流:“郭伯伯,慶之(高成的字)來看望您了……”

這一跪足足晚了十五年

十五年了,他本以為自己早已釋懷,不想今日一看到靈牌上那白色的名字,壓抑在心底深處的悲慟、愧疚、憤恨齊齊泉湧而出。

跪伏在拜凳上,他竟象個孩子一樣嗚嗚的哭泣起來。

羅威站在他身後,乾瘦的老臉上濁淚縱橫。從神樓前端的香案上取過三枝清香,伸進羊角燈罩裡點燃,他躬下身子,顫抖著送到高成跟前,啞聲說道:“慶之,來給你郭伯伯一家四代一百一十六位亡靈上柱香。”

高成雙手執香,三叩頭到底,起身把香插在香案上的黃銅香爐裡。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