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
然後伸手用袖子把眼眶中的溼潤,擦了個乾淨。
“我升高一的時候,我爸媽就離婚了。因為我爸有**,我媽說要時間冷靜,然後一個人搬出去。我看著她一個人走的,沒人去送她,沒人去幫她搬東西。所以我跟著我媽走了,一個星期後,我爸**的那個阿姨,上了我家跟我媽大吵了一架,我爸來的時候非但沒有幫我媽說上一句話,甚至連我媽那麼驕傲的人,跪在地上求他,不要走不要離開的時候,我爸連看一眼都沒有,就帶著那個阿姨走了。我第一次看見我媽哭成那個樣子,她是那麼驕傲的人,連跪下這種走投無路的舉動,她都做了。可是呢?”
“在後來,我在法院上自己選擇了跟我媽,就徹底的跟我爸斷了關係,要不是因為奶奶,我甚至都不想在看見他。好不容易我才能走出那段陰影,在我媽的堅強榜樣下去上高中,那三年,有個學長長長短短的各種照顧我,我們在一起學習,我跟他分享我所有的喜悅,難過的,開心的,我什麼都告訴他。在別人眼裡我們兩個形影不離是一對,可他卻從未說過喜歡我,甚至跟外人直言我只是他的妹妹。我也沒多想,還是像牛皮糖一樣的跟在他的身後。你瞧瞧,我那個時候多傻?都厚顏無恥到這種地步了,可我還是喜歡他。”
話到這裡,陳萌已經涕不成聲。
祁大神心疼的把她擁在了懷裡,輕輕的拍著她的背部,輕輕的告訴她:“沒關係,有我在。”
好不容易,陳萌才回過神來。
她吸了吸鼻子,繼續開口說道:“我有時候總在想,如果我那個時候沒有發現他錢包裡的那張全家福,如果我沒有發現的話,他還打算瞞著我多久?三年的時間還不夠?他還想騙我多久?你知道嗎?那個我喜歡得要命的人,竟然是我名義上的哥哥。我爸**物件帶來的兒子,他說他叫蔣杞,可是你知道嗎?早在他媽媽破壞我們家的時候,他就已經是姓陳的了。我討厭這個姓氏,我討厭他這個人。”
“所以,我扔掉了所有有關他的東西,刪除了所有與他有關的聯絡方式,連帶著老死不相往來。我本來以為四年不見了,只要我不去那個家,就不會遇上他的。可是你知道嗎?他回來了,他還是那副勝權在握的樣子,讓我十分的害怕。”
她哭得楚楚。
讓祁大神心裡頭忍不住的就想爆粗口。
他懊惱,原來在他缺席的那麼些年裡,這兩年他恨不得捧在手心上疼惜的小姑娘,竟然曾經被人傷得如此的深。祁讓很難想象,他的小姑娘是怎麼度過那段時光,才能變成如今的這副沒心沒肺的小迷糊。
他酸絞,懷中的小白兔在他懷裡哭得梨花帶雨的,竟然為的是別人。而他,除了細聲安慰,難不成還能去火上添油的把她口中的那個男人,抓來暴打一頓嗎?
祁大神握緊了拳頭,忍不住的力道大得泛白。
“不怕,還有我。”他安慰,語氣卻是生硬的。
“不。我怕我自己還會那麼沒臉沒皮的跟上去,你知道嗎?我怕情不自禁,情難自已。可我更怕的,是我自己還是那麼喜歡他。”
我很害怕。
是因為我怕自己沒志氣,還是像以前那麼厚顏無恥,甚至明知道蔣杞的勝權在握,可還是因為情難自禁,而一股腦的撲上去,就像飛蛾撲火一樣衝上去。
可我最害怕的,並不是痛不欲生、灰飛煙盡的浴火。而是怕自己經歷了這四年,還是那麼喜歡他。
陳萌的這一番感人肺腑的掏心掏肺,讓祁大神總算是能從陳姑娘的悽悽楚楚裡,理清楚了她從一開始的話不對題。
原來…
誰能告訴他,自己該怎麼辦?
時間,就是一道堅不可摧的城牆。縱是他聰明一世,甚至富可敵國,窮極一生的算計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