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一人鄙視道:“這都不知道,中間的老將就是安西四鎮節度使蓋嘉運大人,那員高大英武的年輕將軍,肯定是打得突厥人哭爹喊孃的趙子良將軍!”
“你咋知道?”
“我當然知道,我大姑的二姨媽的孫子的二舅的兒子就在裴大人的府邸當差,他親口聽裴大人說這次除了蓋大人之外,趙子良將軍也會押送俘虜過來,這麼英武的將軍不是趙將軍是誰?”
周邊眾人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個年輕的將軍長得那麼高大英武,看過去就感覺一股殺氣撲面而來,除了能讓突厥人聞風喪膽的趙子良之外,只怕沒有別人了。
去年和今年,趙子良在西域闖出來的名聲確實不小,甚至都蓋過了皇甫惟明和王忠嗣。要知道,這兩位的官職可都要比趙子良高得多,皇甫惟明現在是隴右節度使,而王忠嗣的官職則是左金吾衛將軍同正員,兼左羽林軍上將軍、河東節度副使、兼大同軍使,就在前幾天,王忠嗣又以本官兼任代州都督、攝御史大夫、兼充河東節度,又加雲麾將軍。與這兩位相比起來,趙子良簡直屁都不是一個。
一路上在百姓們的歡呼聲中和指指點點中,蓋嘉運和趙子良押送著俘虜們終於抵達了朱雀門。
隔著老遠,趙子良就看見朱雀門城門樓子上旌旗飄揚,各種顏色的旗幟在暖風的吹拂下很有氣勢,城樓上站滿了皇親國戚、勳貴賢達、重臣大將,還有不少貴婦名媛們擠在一起嘰嘰喳喳。
而在城樓正中間放著一張高大的黃金寶座,寶座上坐著一個穿戴黃金盔甲的俊朗中年老人,下巴上留有短鬚,嘴唇上有八字短胡,就算年老,也很是英俊,僅看他上半身就很高大。從如今的相貌上來看,這個人年輕時肯定是一個儀表雄偉俊麗之人,這個中老年人就是當今聖上,也是被後世所熟知的唐明皇。當然現在可不能稱呼他為唐明皇,也不能稱呼他為玄宗,這幾個稱呼都是後世之人根據他死後的諡號和廟號而稱呼的,而他現在還沒有駕崩,當然不能這麼稱呼。
城樓上所有的皇親國戚、勳貴賢達、重臣大將和宮廷貴婦和大臣妻妾、名媛們都對逐漸走策馬走過來的蓋嘉運、趙子良和僕固懷恩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到了一定的距離,街邊有一個將軍舉手提示蓋嘉運應該停止前進了,蓋嘉運和趙子良等人立即勒馬停下,拱手向城樓上的皇帝行禮大聲道:“臣(末將)蓋嘉運(趙子良、僕固懷恩參見陛下,請恕臣(末將)等甲冑在身,不能行全禮!”
武將比文臣唯一的一點好處就是在見上級將領和皇帝時如果穿戴盔甲就可以不用行跪拜禮,因為穿著盔甲根本就跪不下去,如果穿朝服。那對不起,同樣要行跪拜禮。
李隆基從黃金寶座上起身,走到城樓牆垛處,左手扶著牆垛,右手向上抬了抬,高聲道:“免禮!蓋卿家戍邊數年,大破突騎施人,今又一路從安西都護府押送俘虜而來,歷經兩月有餘,勞苦功高!實乃名臣典範!”
這番評價不可謂不高。特別這話還是從皇帝口中說出來的,蓋嘉運聽了高興得差點當場哭出來,心裡想著,這些年的努力終於沒有白乾,只皇帝這幾句話就值了,同時心裡又升起了極大的自豪感,想著皇甫惟明、王忠嗣,你們雖然是皇帝的愛將,可現在還不是沒有我老蓋的名聲大?
蓋嘉運對皇甫惟明和王忠嗣兩人就一直不服、不滿。蓋因他年紀比那兩人都大,功勞又多,且因為那兩人一個與太子交好,另一個又是皇帝親自培養起來。親疏有別啊,他哪能比得過他們?雖然功高資格老,卻擋不住人家跟皇帝親近一些,升官要比他快得多。
不著痕跡地抹掉眼角的一點點眼淚。蓋嘉運立即拱手道:“陛下盛讚了,臣為國戍邊,為陛下守好西域乃是人臣本份。不敢以功勞自居自傲,大破突騎施人乃是在陛下制定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