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喀嗒”聲響傳來,一個足踏小巧木屐,頭上鬆鬆地挽著個髮髻的和服女子嫋嫋婷婷地從老者身後行出。她的神色羞澀溫婉,眼波如鴿子般柔順迷茫,垂在唇邊的一縷髮絲被輕輕咬在貝齒間,領口露出的一截玉頸粉膩如瓷,走動間盈盈一握的腰身曼妙扭動,全身每一處似都在激發著男人蹂虐的本性。她剛一踏進圈中,周遭便立即響起了粗重的呼吸聲。
“陳先生您好,我是火峰家的流舞,這次拳賽的策劃者。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女子淺笑,深深鞠躬,兩個面色慘白的青年人死氣沉沉地緊跟在她身邊。
陳進生看著她雪白和服上繡著的緋紅火焰,側開了身:“不動峰的人?陳家和你們談不上交情,‘指教’二字是萬萬不敢的!”他將視線轉向老人皮特,面上露出嘲諷笑意:“原來如此!我是說哥倫比亞的那些傢伙與我們一直井水不犯河水,怎麼會這次突然挑釁,原來是黑十字換了新東家!而你,又是被這些日本人從哪座墳墓裡掘出來的呢?”
皮特無奈地聳了聳肩膀:“陳,這次拳賽的目的,只不過是流舞小姐想考驗一下我這個老人是不是真的有資格坐黑十字首席教官這個位置而已。而剛才這些蠢貨的出醜行為,我發誓並不知情,因為……”
“因為他們只是一些沒見過世面的二流貨色而已,真有實力來這裡‘指教’你們的,應該是我!”一個傲慢的聲音接道。
沉默如雕像般的陳野抬頭,空洞淡漠的眸子裡,一個有著滿頭火紅豎發穿著緊身皮衣的青年正大踏步接近。
“這是我的兒子麥加羅爾,他也是這次參賽的十名拳手之一。”皮特笑容可掬。
旁若無人地打量著陳野,麥加羅爾英俊的臉上充滿了驚奇的表情:“這個長頭髮的傢伙該不會也參加拳賽吧?我是不會和女人比的!”
在火峰流舞的嬌笑聲中,陳野面無表情地阻止了身邊拳手們殺氣騰騰跨出的腳步,似乎對這句話完全不在意。麥加羅爾遺憾地看著他的舉動,索然無味地走到了一邊。
“陳先生,今天晚上我們來的目的,只是想知道您有沒有放棄拳賽的意思。儘早地解決掉這件事情,是我和火峰家長老們的一致意見。”火峰流舞抬頭欣賞著大廳穹頂上的巨型水晶吊燈,語氣輕鬆。
陳進生略有些詫異:“哦?流舞小姐就這麼有信心?”
火峰流舞掩嘴輕笑:“陳先生,我們都是聰明人,您應該知道靜悄悄地退出地下拳賽這片舞臺對陳家的聲譽還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如果硬要大張旗鼓地來一場比賽的話……流舞只怕是以後見到先生都會愧疚地繞道而行的。”
“是啊,你們陳家那些拳手還真是弱的可憐呢!我打了這麼多場居然沒有一個人能堅持兩分鐘以上的!”麥加羅爾得意洋洋地撫弄著耳上的銀釘。
皮特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陳,我忘了補充。麥加羅爾的綽號叫作‘三戟龍’,在目前各大賭博公司開出的盤口中,是世界上賠率最低的拳手!”
“比賽前的口水仗我以為只有那些可笑的拳王們之間才會有,沒想到今天自己倒是碰上了!”陳進生在轟笑聲中嘆了口氣:“人老了,考慮的事情難免要多一些,性格也變得優柔寡斷起來。如果今天站在這裡的不是我,而是陳家晚輩中的任何一個,不知道小姑娘你還能不能夠完整的走出去?”
他的話音剛落,火峰流舞腳邊的一處地板如妖魔的血盆大口般裂開,如殭屍般年輕人中的一個甚至連慘叫聲也沒來得及發出就掉入了水裡,無聲無息中,透明的地板又迅疾合上。
賭場中正是最熱鬧的時段,熙熙攘攘的人潮湧動不息。燈光下閃著誘惑光芒的籌碼,嶄新的撲克,黑紅相間的骰子,漂亮的女荷官和發出清脆硬幣跌落聲的老虎機,所有這些讓人發狂的東西隨處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