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錢宏明沒上去勸,他聽懂姐姐的哭聲,他讓姐姐哭個痛快。等了會兒,看姐姐平安無事,他就熟門熟路地開始奔走於各個視窗,辦理一個月前才剛辦過的各種手續。嘉麗覺得他冷靜得過分。
送走母親,錢宏明背姐姐出院。走出大樓,外面是和煦的陽光,遠近有怒放的鮮花。再陰冷的心也能融化在春風裡。錢宏英在上車前忽然道:「把我放那叢杜鵑旁邊去。我曬會兒太陽,你們走吧。」
「你今天虛弱,還是去我家住著。陽臺上有的是太陽可曬。」
「用不著。」錢宏英紅腫的眼睛貪婪地看著那叢杜鵑,「我都不知道杜鵑能開得這麼好看,我要看杜鵑。」
「我明天再陪你來,這花一時半會兒不會謝。今天你虛弱,我不放心你。」
錢宏英堅決地道:「宏明,我死也不能成為他人負擔。你放我去那兒,我要好好曬太陽,人都快發黴了。」
聽姐姐這麼說,錢宏明反而眼眶紅了,嘉麗更是扭開臉,拿紙巾擦拭眼淚。反而錢宏英若無其事,兩眼只有絢爛的杜鵑。坐到花叢邊的水泥椅子上,錢宏英催小夫妻離開。但錢宏明留下妻子陪伴,他去搶辦母親的後事。
在殯儀館,錢宏明也終於哭了。一個人埋頭大哭。其實他也不知道哭什麼,他不願去想,不敢去想,唯願所有的記憶如眼淚般流走,他不願做任何清點。
錢宏英曬了一下午的太陽,跟著弟妹吃了一下午的零食,雖然體力恢復得七七八八,可臉上依然血色全無。她堅決謝絕弟妹的邀請,一定要回自己的家。嘉麗打的送她回去,陪著她進門,被保姆接手了,才走。但錢宏英進門,就跟保姆一五一十地將帳結清楚,將保姆辭了,連最後一頓晚飯都沒請吃,寧願為此多付出兩百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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