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過這個密探頭子,據說是長著紅斑狼瘡的大惡人,不過現在看來。直到目前,軍情副局長還算得上是一位舉止得體的紳士。
這樣想就有些一相情願了……
“按住他!”盧卡斯發出清晰的口令。
“把他的頭按在桌子上,耳朵朝上……”
打手依言而行,可憐的近衛軍上校在三五名彪形大漢的臂膀之間小丑一般地掙扎著。
“你們要幹什麼?你們要幹什麼?”
“一個試驗而已……我要知道你是不是個聾子!”盧卡斯很難得地向他的犯人解釋他的舉動。
“漏斗。塞住他的耳朵……”
犯人看了看漏斗的細口,又看了看燒滾的油鍋,一個恐怖至極的認識浮上心頭,他跺著腳、瘋狂地叫喊、瘋狂地訴苦、瘋狂地表達著他的無知和無辜。
“油!快點!別讓他動!”盧卡斯執著而冷靜地觀察著一切、把握著一切,不過同時,他討厭這一切,但他只有在面對這一切的時候才能如此清晰地體味到自己擁有的權利。在神教經義中,造物主掌管著人間的喜怒哀樂,而身在囚室中的迪亞巴克爾子爵也可以驕傲地說,他也可以成為一個主宰者。
突如其來的慘叫聲驚飛了停落在窗邊的幾隻大雲雀,室外或靠或坐的軍情密探下意識地往酒館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便專注於他們手上的紙牌,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應該說……單純以文字絕難形容熱油灌耳的痛楚!可不管怎樣,盧卡斯收到了滿意的效果,他把提神醒腦的鼻菸壺抵到囚犯的嘴唇上,可耳道受到的損傷必然傷害了嗅覺,昏厥的犯人對扇香一點反應也沒有。
打手們只得提供傳統一點的辦法,他們抬起近衛軍軍官的一條大腿,用木棍對著膝關節的神經集結部狠狠來上一下!犯人的腦際就像猛然竄過一道閃電,他醒了!不過清醒只會讓他更加痛楚,與耳內的一團焦肉比起來,斷裂的膝骨實在算不了什麼。
“你聾了嗎?”
還是那個問題。
上校不知該如何回答,他若是沒聾,那麼遭殃的就是下一隻耳朵;他要是聾了……誰能保證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
“看來你是真的聾了!”
盧卡斯放棄似地攤了攤手,他轉向一位醫師打扮的人,“把他那隻壞掉的耳朵摘下來,如果問題不在耳朵裡,我相信必然是他的腦子出問題了!”
“不!不……”
“你說什麼?”
“不!請不要再折磨我了!”
“可這才剛剛開始而已,你會讓我的朋友們失望的!他們都以為你是一個男子漢,他們喜歡男子漢,他們知道怎樣讓一個男子漢生不如死,他們還想再玩兒一會呢!”
“求求你!別這樣對我!”
“那你告訴我!若不這樣對你的話我還能做什麼?繼續陪你浪費時間嗎?”
“我……我……我說!”
軍情副局長如釋重負地嘆了一口氣,他能向小主人交差了!
“信上的密語是什麼意思?”
“我不知道!”
盧卡斯又皺起眉頭,“你看你,咱們不是說好了嗎?”
近衛軍上校猛烈地搖著頭,“真的!我真的不知道密語的含義,但我知道這套密語是用軍情繫統通用的密碼格式書寫的!”
“你在開玩笑嗎?”盧卡斯有點惱火,這個犯人難道把他當作小歲孩子,軍情局的通用密語他怎麼會不認得?
“您不明白!是……是反過來的!這套密語……是反過來的!”
盧卡斯捏著信紙,他看了看垂頭喪氣的囚徒,又看了看躍躍欲試的解碼員,“是這麼回事嗎?”
解碼員接過信件,破譯和翻譯工作都需要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