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歡樂氣息的維耶羅那突然改變了調式。
這天中午,西葡斯王國駐泰坦維耶羅那領事館像往常一樣進入休息時間,領事館內的工作人員正在享用午餐,就在院落中的草地上,圍著方桌坐成兩排。在得到泰坦內衛部門的知會之後,領事館在這個時候已經加強了守備,除了使館內的護衛士兵,近衛軍第五軍區還為這個最受注目的地點加築了街壘、增派了一個小隊的門衛。
但是……這阻止不了一匹瘋馬和一輛載滿火藥的車廂。就在豐盛的午餐令使館內的工作人員笑逐言開的時候,門外的街道上突然響起刺耳的警哨,一匹被連根割斷尾巴、屁股上血流如注的瘋馬拖著一輛普普通通的車廂由街尾衝了出來。
駕者的席位上坐著一個渾身都包在白綢布裡的“聖戰士”他小心地扯動韁繩,瘋馬的粗頸只是一轉便撞開了領事館門前的街壘。近衛軍門衛的箭矢幾乎立刻就把馬車的車伕釘死在車廂上,可同樣身受重創的瘋馬卻不以為意,它一門心思地拖著馬車衝進院內。
人們在四散奔逃,直到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把他們全都掀到天上。
人體在空中像斷線的風箏一樣,炙熱的空氣瘋狂地撕扯著脆弱的肢體,當載滿火藥的車廂由黑變白、由白變紫的時候,空氣的濃縮與壓迫終於令馬車變成一團沖天火光!火光形成一顆蘑菇形煙團,隨著衝擊波和氣流地分散直衝天宇。
在這個時候。維耶羅那的音樂全部暫停,取而代之的是暴鳴地餘震和大地的不斷抖顫!行人互相扶持、女子和孩子們驚恐地左顧右盼。儘管烈火組成地光團已經消散,可城市中心的遇襲地點還在蒸騰滾滾黑煙。警哨和兵馬奔行的聲音在所有的街道上呼喝起來。大隊的近衛軍騎士根本顧不得行人地安危,他們發瘋一樣衝向事發地點。
當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帶著整整一團的禁衛騎士趕到西葡斯領事館的時候。四五輛救火車已經在街道邊一字排開。城衛救火隊員們不斷壓動車體水箱裡的水乘,負責控制火情的隊員就把連線帆膠水管的噴頭伸向火光跳躍的災場。
在混亂的現場,人頭湧動、各種各樣的呼喊和救傷馬車不斷髮出的警哨響成一片,所有人都在向院落裡面衝,只有奧斯卡像沒事人一樣呆坐在馬上。
西葡斯領事館在劇烈地爆炸中化為一片廢墟。原先的三層獨樓只剩下最內進的一層殘牆。不斷有救傷隊員從災場地濃煙中鑽出來,他們抬著殘破的屍首,攙著缺胳膊少腿的傷員。奧斯卡直到這時才從禁衛騎士中間走出來,他攔住一名救傷隊員,這名隊員懷抱一位奄奄一息的女士,女士地羅裙還像往常那樣光鮮亮麗,她用一手緊緊攬住救傷隊員的脖子,而另外一手……奧斯卡只看到一截慘白的肘骨 連著焦黑碎肉。
“還有多少倖存者?”泰坦親王盯著救傷隊員的眼睛,他不願把視線落在可憐的女人身上。
“殿下……這是最後一位!”
奧斯卡就無奈地點了點頭,在這種事面前。包括他在內的整個人類似乎完全失去語言。
廢墟的發掘工作一直持續到深夜,無數火把將現場映得燈火通明。
救傷隊員翻開了每一塊磚頭、每一塊斷壁,他們把完整的屍體都放到附近的一所教堂裡。而碎肉和零散的肢體就用毯子包起來、攤在路邊等待編號,以便死者的同事和家屬進行辨認。不過……偶爾還是有振奮人心的訊息!當一位救傷隊員從廢墟斷壁的夾縫裡拖出西葡斯領事夫婦六歲大的兒子時,整個現場都歡呼起來,所有參與發掘工作的軍人都圍了上來。無數雙手拖舉著幸運的男孩兒離開地獄般的現場。火光映紅了每一張笑臉,人們就像獲得新生兒一樣奔走相告,就像神誕節的狂歡遊行一樣護送著僥倖得以存活的少年。
儘管近衛軍第五軍區司令部派出大量軍兵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