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可有可無的帝國總理大臣,他的馬車也被阻在林勃拉街便道的車流裡頭。
西斯林沒有猶豫,他徑直走向拉舍爾·季妥瓦老公爵,先是無可挑剔地向對方行禮,然後才登上總理處的馬車。
車門緊閉,街道上的吵嚷聲立刻消失不見了。西斯林打量著總理大臣,季妥瓦公爵也在打量面相清奇的中年人,最後他們同時笑了笑,但誰也沒有開口,似乎一切盡在不言中。
季妥瓦公爵的健康狀況並沒有完全好轉,他一手抓著大把藥片,一手端著香濃的可可茶,當老人愁眉苦臉地吞掉藥片之後,他終於衝中年人抬手示意了一下:
“要不要來一杯?”
西斯林望了一眼車窗外頭,堵塞並沒有緩解,北方來的寒風在街頭肆虐,這個早上註定一事無成,“好的!謝謝您的款待。”
老人親自為埃弗內羅畢取來茶葉,又填成一大勺可可脂,西斯林千恩萬謝地接到手裡,在攪動飲品的時候,他留心看了一眼內閣總理大臣的公事袋,由於塞的太滿,疊壓起來的檔案撐開了袋口……不得了!都是標記紅色字母的緊急事務函。
“看來是我的冒失耽擱了您寶貴的時間!”西斯林有些難堪的指了指自己的馬車,其實他也是為了一件極機密極緊急的時間才囑咐車伕動作快一些,結果首都的交通偏偏給他惹麻煩。
“不要緊……”拉舍爾·季妥瓦搖了搖頭,“遲到是一門藝術,假使你在途中遇到阻礙,你就得區面對它、解決它,然後在繼續前進,這樣問題才不會越積越多。所以解決問題的過程就是遲到的過程,比方說現在……”
帝國總理大臣拍了拍塞滿檔案的帆布袋子,“上午八點的內閣例會要討論政府對打量閒散武裝人員的安置辦法,這涉及到許多地方貴族的權益,也決定著許多戰爭功臣的命運,你說我該不該遲到?”
西斯林。埃弗內羅畢突然有些激動地望向老公爵,“再次感謝您的關愛,從小到大……特別是在擔任公職之後,印象中還沒有人肯為我指點迷津,也沒有人教曉我如何處理公務。”
“怎麼會?難道你是自學成才?”
西斯林被老公爵的玩笑話逗樂了,他確實不是自學成才,但他無疑是個極為聰明的聰明人:“如果我沒猜錯的化……您在指導我該怎麼面對疑難問題,特別是路上的障礙。”
老人點了點頭,“看來奧斯卡相中你的確有他的道理。但你知道嗎?攝政王殿下在與我探討你地安置問題時,我可對你投了反對票。”
西斯林聽到這番話之後並沒有很大的情緒波動,他知道自己和麵前這位老人比起來,無論是智慧還是打理政務的手腕上都有很大的差距:
“能告訴我原因嗎?”
總理大臣指了指那個還在刮蹭馬車旁邊大聲詛咒地年輕人。“聰明人之所以被人認作聰明。就是因為他們知道什麼時候該發言、什麼時候該保持沉默。”
西斯林搖了搖頭,“不盡然,就拿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攝政王殿下來說,如果你把話藏在心裡,他會很不愉快;如果沒有人大膽地指正他的過失,那麼這個保持沉默的聰明人就是國家的罪人!”
“我的天!”內閣總理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很難相信你居然從英格斯特活著回來了。”
“怎麼了?我說錯了?”西斯林大惑不解。
老人露出狡猾的笑容。他點燃一支只剩下尾巴的雪茄煙。“有一點你得記緊了!再也不要拿自己侍奉的主人做比喻。不管這個比喻是好是壞!”
西斯林點了點頭,這一點倒是很好理解。
“若是換個說法……你來看看這支菸!”季妥瓦老公爵一邊說一邊噴了一口刺鼻地煙氣,“你吸一口,雪茄自然會冒煙,可你要不吸,菸草只要仍在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