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支援到晚上,可一想夜晚就令她犯愁,家裡已經沒有茶,蠟燭也不多了!利斯卡佳又去找來她的首飾盒,可裡面已經空空如也,這叫她怎麼辦呢?
伯爵夫人對著鏡子把自己上上下下的穿戴審視了一遍,最後她盯住了勒雷爾送給她的盟誓婚戒!
脫下,再戴上……再脫下,再戴上!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呀?
利斯卡佳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就在她左右為難的時候,一聲沉悶的轟鳴突然在都林城內炸響了!
見多識廣的休依特伯爵夫人捧著心口,她知道這是炮聲!
教歷802年6月28日,泰坦帝國國恥日。在這一天的下午,荷茵蘭王國軍的前鋒炮兵旅向都林城發射了二十六發炮彈,這二十六發炮彈足以驚走徒具象徵意義地首都巡兵。晚六點。留守漢密爾頓宮的莫瑞塞特皇室臨時宮廷長官向全世界宣佈:都林不設防!西大陸中古代史上最有意義的城市終於給它地訪客冠以“佔領軍”這個稱呼,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這段時間並沒有持續多久。
6月28日夜,明晃晃地上弦月在天邊努力地爬行,企望著登臨穹蒼之頂。泰坦大地上,只有月光透露出可愛的孩童般的神情。
月下,草原靜悄悄的。篝火遍佈曠野,火光映出了長得又高又壯的瑩草、映出了蘑菇一樣地無數座白色的帆布帳篷。
曠野中不見人影,只有燥熱的暑氣在遲緩地運動。沒有風,星光也是熱的:沒有響動,池塘中的水藻也顯露出呼吸聲。淺淺的水窪裡呈現出一副古怪的圖景,月亮懸在天空,在它的杏黃色的光芒對面,大片紅雲點燃了夜空。
終於,草原上的曠野傳出急速地腳步聲,傾耳聆聽。是無數腳步聲!
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混跡在人群裡,在他身邊的人可都不簡單,火光映襯的天穹之底。軍銜章上地黃金白銀就發散出點點躍動著的星火。
夜深了!他要和他的軍官們去做什麼?
向前走,透過黑夜和光火的輪廓,人們依稀可以看到草原上地一條帶狀的盆地,盆地自然是下陷的。映紅天宇的火光就是發自盆地內部,由核心向兩側,由縱深向邊緣,無數火把交纏著,似乎還在揮舞著。
“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攝政王殿下混跡在人群裡……”羅蘭娜,葛苔亞奧熱羅男爵夫人在安魯王朝最初的大史記上就是這樣寫的。
奧熱羅男爵夫人在這段文字前用紅墨水寫下了一段小字標註——記於802·6·28,他在第二次衛國戰爭的最後一次演講,即已被我們爛熟於胸的“來自地獄的再告全軍書”
“他來了!像往常一樣,幾乎所有的軍官都在左近簇擁著他,草原是多麼寬廣啊!可軍人們非要與他擠作一團,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感受到他的靈魂的熱量。他就這樣向前走,似乎的確是被推擠著,可他步幅很大,堅定地沒有任何懷疑或是疑慮地向前走著。”
“不多一會兒,近衛軍戰士們的身影終於出現了,一處草原盆地自然裝不下那麼多士兵,他將這次公開露面的地點設在盆地的理由只是出於這裡能把他的聲音傳得很遠,這些無法走進盆地計程車兵就在他經過身邊的時候跪了下來,黑壓壓、密密麻麻的一大片,人人都披掛鎧甲、人人都持著刀槍,他們是軍人,這種景象只是在提醒目睹這一切的人軍人生來就是這樣的!”
“他在想什麼?沒有人為他歡呼、沒有長矛為他敲擊盾牌,這一次他不是英雄,那麼他想會什麼?曠野中萬籟俱寂,軍人像石刻雕塑一樣挺立在這片土地上,他們是憤怒還是無助?該是憤怒,因為他們的氣勢竟然驅走了這片土地上的蚊蟲和野獸。”
“然後,他站到盆地邊緣,萬千火把映出他的面孔,他的氣色安詳和藹,但他在眉宇之間流轉著的情緒卻是焦灼的、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