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牧師。我不幫了你。”
聽聽!聽聽!這叫什麼話?難得隆貝里中校沒有發脾氣,他可能聽不見了,也可能是被不間斷地拉肚子奪走了最後一點精力。在獸醫對他宣判的時候,他只是平靜地望著虎克這個老夥計。
虎克還是沒有言語,可熟悉野象的人都知道,野象其實是一種極度危險地動物,保不準什麼時候發脾氣。
艾爾曼上士像小雞一樣拖走了獸醫,他用指節把獸醫的腦袋敲出好幾個大包:
“我說!你是怎麼回事?我的長官只是拉肚子!”
“是啊是亦——““,獸醫痛苦地捂著腦袋:“你的長官地確只是拉肚子,除此之外還伴隨持續低燒、嚴重脫水和急性腎功能衰竭!”
“那又怎樣?”虎克倔強地瞪大眼睛。
獸醫無可奈何地攤開手,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高大的近衛軍上士:
“我的朋友,看你也是平民出身,難道你在家鄉就沒聽說過有種瘟疫叫做霍亂嗎?”
“霍亂?”帶兵長下意識地退開一步。
“是的!就是霍亂!”獸醫點了點頭:“我是獸醫,看人也許不準,可霍亂在牛馬身上的表現與人差不離,要我說……趁早把你的長官送到人跡罕至的地方,你的長官要是跟西邊來的下等人有什麼深仇大恨,就讓他去投降,霍亂這東西……”
“你該閉嘴了!”虎克不耐煩地踢了一腳,獸醫就被送進人群裡。
隆貝里中校病得說不出話,虎克也沒辦法解釋這件事。獸醫出於安全方面的考慮,到了傍晚,走在國道上的難民便已知曉隊伍裡出了個霍亂患者這件事。由長者出面,倒黴的近衛軍中校和帶兵長被憂心重重的難民毫不客氣地請了出去。虎克終於不再保持沉默,他不斷地向驚恐的人們敘述長官的戰鬥事蹟,可人們並不相信,他們還說,如果隆貝里是一位戰鬥英雄,就不該和逃亡的難民混在一起!
人們立即就接受了這種說法,他們打算把中校和帶兵長就地處決,美其名曰為近衛軍解決兩個逃離戰場的叛逆。
虎克無力辯解,他自然不能向難民們提及肩負的使命,那是一件戰場機密。野象打倒了幾個躍躍欲試的沒譜青年,然後就帶上奄奄一息的隆貝里逃了出去。
不管怎麼說,難民裡還是有幾個明辨是非的好小夥子,他們跟上了無依無靠的近衛軍戰士,併為中校和帶兵長在一處靠近國道的小樹林裡搭建了一個簡易的棚屋。虎克千恩萬謝地送走了這些好心人,他開始獨自照料已經意識不到自己正在便血的隆貝里。
又過了兩天,國道上地難民已經走空了。虎克也無法再出門乞討。當中校睡著的時候,高大的帶兵長不禁黯然垂淚,看看他過得是什麼日子?往昔地戰友都已化為屍骨。如火如荼的戰鬥歲月也已消失得不見蹤影,虎克只流了一滴淚。他看不到希望,也無從知曉未來地圖景。
除此之外,近衛軍上士早已脫下制服,他不想讓身上的軍衣沾染乞丐的氣息。每天早上,他在清理完中校身下的穢物之後就得走到國道那邊去。他向過往的難民乞討藥品、食物,向每一個貌似醫師地人探求治療霍亂的……別提霍亂!誰會搭理一個身染瘟疫的傢伙?虎克不斷嘗試,不斷失敗,到了第三天,他的中校長官終於從持續發燒中清醒過來,可國道上的難民已經走空了,虎克無處尋得助力,他隱約知道,哈森齊伯爵公子的時刻該到了!
隆貝里仰躺在簡陋的棚戶裡,他並清楚自己的身體到底出了什麼毛病。可虛弱的身體和越來越差的聽力已經提醒了他,他甚至能夠感覺到心臟地搏動正在逐漸縮小。
望著屋頂,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灑在近衛軍中校的臉上。隆貝里無事可做,又不能動彈,他只能回想往事。有那麼一會兒,他始終以為自己早已忘記。可他偏偏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