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甲鮮亮、面相兇悍的近衛軍士兵從長牆的方向開了過來,他們都是刀斧手,每人肩上都抗著捲成一團的繩索,由為首的將軍帶領,動作迅速,在駐防此地的看守部隊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就堵住了大牲口圈的四方出口,用盾牌和刀劍圍起嚴密的陣型。
負責看押俘虜的軍官是一名少將,他在面對一位胸口掛滿獎章的中將時必然得陪上一百二十個小心:
“中將閣下!歡迎您視察卡爾查克特臨時戰俘集中營!”
首都戰區第四縱隊36軍軍長勒雷爾休依特普雷斯頓將軍完全沒有理會對面的軍官,他用不帶一絲情感的眼神打量著營地裡的俘兵。一些敏感的俘兵已經意識到全副武裝的泰坦戰士圍堵營門可算不上是什麼好事情,他們用各自的語言大聲議論,漸漸按照國別聚成各自的團體,密麻麻的足有三五人之眾。
“近衛軍最高統帥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攝政王殿下手令!”
勒雷爾終於說話了,他把寫在牛皮紙上地最高戰地指令丟給尷尬的看守官。但他還是沒朝對方望上一眼,只是專注地打量眼前的俘兵。
“這……這……”看守官將最高統帥地戰場命令檢視了好幾遍,他不是為難。而是覺得根本無法執行。
“不需要你動手!”勒雷爾終於瞪了過來,看守官立刻就被這位近衛軍中將死氣沉沉的眼光嚇得退到一邊。
“對了!就是這樣。你只要遠遠地避開就行!”
看守官地幾位部下湊了上來,他們都能猜到這位突然闖進俘虜營的戰鬥部隊指揮官打算怎麼幹。
“可這不行!我們既然接受了投降計程車兵,我們就得保證他們的……”
勒雷爾的馬鞭打斷了一名敢於仗義執言地近衛軍軍官,彌軍軍長面無表情地看著對方痛叫著栽倒,立即就有幾名墜軍士兵把這個不識實務的傢伙拖到一邊。兇惡的36軍士兵還用破爛抹布塞住對方的嘴巴,又在對方身上打了幾拳。
看守官的陣營裡又走出一個看不下去的軍官,但掌管此地的少將卻一把扯住對方,這名軍官看了看頂頭上司的臉色,又看了看左近的戰鬥人員,他只得懊惱地退到一邊。
勒雷爾對周遭發生的一切似乎無動於衷,待看守官們認命地退開之後,他就朝主官致以軍禮,然後他轉向自己地戰士:
“把法蘭人、威典人還有利比里斯人都趕到一邊!荷茵蘭人!只要荷茵蘭人!”
首都戰區第36軍立即動作起來,看守士兵不顧俘虜們的抗議。他們陸續開啟營地四方的大門,全副武裝地近衛軍戰士擎著盾牌衝進俘虜營,擋在他們面前的手無寸鐵的軍人都被砍倒在地。聚在一起的俘兵很快就被衝散。
殘兵敗將爭相走避,他們已經投降,這說明他們不再是軍人。鬥爭和拼殺地勇氣都被慘烈的大戰消磨光了,當勝利者耀武揚威的衝進門時。他們就像受驚的小動物一樣抱頭鼠竄!
荷茵蘭俘虜很快就被盾牌和刺槍組成的陣勢團團包圍,泰坦戰士用粗大的木棍和鋒利的槍刺驅趕他們,就像對待牲口的群落,若是群落裡有人不聽話,或是敢於掉隊,散在盾陣後面的騎士立即就會使出狙擊手的本領。
馬嘶、人喊、哭嚎、喝罵!箭矢穿空的聲音、木棍揮舞的聲音、長矛捅刺的聲音、詰問的聲音、抗議的聲音、一度不可一世的侵略者用異國語言求饒的聲音!各種聲音混合在一起,俘虜營一片混亂。法蘭人、威典人還有利比里斯人開始鼓譟起來,如果荷茵蘭俘虜遭遇不幸,那麼誰來保證他們的命運?
由幾位軍銜最高的將校帶頭,各國俘兵開始衝擊營地的木柵欄,團團包圍營區的36軍士兵根本沒有手軟,一輪箭雨、再一輪箭雨,等到木欄近前躺倒數百具屍體,淪為俘虜的牲口終於懂得什麼叫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