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蘭哼著、叫著!如果他的舌頭還有一絲知覺,他一定會用自己知道的所有用於問候對方女性親屬的詞句跟這個搖頭擺尾的小丑打招呼。
“看看您!您躺在這兒,無人問津,無人關懷!您為泰坦帝國奉獻一生,可這個帝國給了您什麼?”荷茵蘭人邊說邊從懷裡掏出一份文書:“簽字吧阿蘭元帥!將您的遭遇告訴一直都被矇在鼓裡的泰坦士兵,他們被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這個陰謀家給利用了!他們……”
銀狐不能說話,可他能吐痰呀!一口濃痰向那副滔滔不絕地令人作嘔的面孔急射而去,可憐的荷茵蘭人只能用手裡的投降書去遮擋,當他發現那份文書已被汙染的時候,阿蘭開心地笑了。
荷茵蘭宮廷長官不打算再浪費時間了,他本就沒有成功說服銀狐的打算,這個面慈心狠的偽君子突然轉向縮在角落裡的小婦人。
“這位就是休依特伯爵夫人嗎?真的和傳聞中一樣美貌呢!”
“別過來!”利斯卡佳虛張聲勢地叫喊著,她的神經過敏引得室內的幾名高大的軍人齊聲發出嘲笑,受到羞辱的伯爵夫人下意識地攥進拳頭,事到如今,她得下定決心了!
阿蘭用擇人而噬的眼光怒瞪著闖進家門的侵略者!荷茵蘭人則輕佻地挑起伯爵夫人的一卷長髮:
“您是要我離她遠點嗎?可她這麼誘人!”
利斯卡佳突然兇猛地推開擋在身前的荷茵蘭宮廷長官,就在室內的荷茵蘭武士下意識地掣出刀劍時,她用崇敬的眼光深深地凝視著敬愛的爺爺,她在老人身上看到丈夫的面容,那麼……來生再見了!
休依特伯爵夫人捏碎了緊攥在手裡的藥瓶,然後便將攤在手上的毒劑一飲而盡。
被女人推坐在床上的荷茵蘭宮廷長官有些懊惱地打量著倒地抽搐的女人,他覺得自己有點操之過急了!
“您改變主意了嗎?”侵略者轉向呆坐在床上的老人。
阿蘭張了張嘴,他似乎想說什麼,荷茵蘭人就湊近了一些,令這個蠢貨感到驚異的是,自己的腹部突然被一把金光閃閃的騎士劍刺中了!
壁爐內的火光映出黑暗以外的輪廓,床上的人影高擎著一柄象徵著榮譽和尊嚴的元帥劍,而數名手持利刃的高大武士突然出現在光影中,他們的兇器不斷斬落,影子裡的老人就恢復平靜了。
第三十集第五章
多瑙河一如既往的平靜,即使這裡已是中下游。西大陸的河流很少具有一瀉千里的規模,多瑙河也是如此。在一些詩歌中,喜歡特立獨行的詩人用萬馬奔騰、濁浪排空來形容它,這自然是沒有的事。
曾幾何時,維耶羅那是多瑙河上最耀眼的一顆明珠,它是泰坦帝國南方大地上最為動人的都市。寬闊的街道、高聳的教堂的塔樓、無數座珍藏著稀有文物和藝術品的博物館、還有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皇家宮殿建築群。
森羅萬宮的冷氣系統一直都在工作,地下深井中的寒氣透過類似水車的傳送系統被輸送到宮殿中的各個角落。宮殿已經失去養護,軍人們的靴底將地板磨出千奇百怪的凹痕,牆壁上的裝飾畫和鑲金嵌銀的傢俱也蒙上了厚厚的灰塵。
此時正當清晨,從森羅萬宮最高層的一間寢室望向南方,維耶羅那就沐浴在一片刺眼的慘白色的陽光中。
這時的維耶羅那,像極了一堆被某個淘氣的孩子棄置不用的積木,除了幾座堅固的地標式建築,其他的屋宇都歪歪扭扭。街道在雜亂的積木中消失不見了,有些地方還能露出一小塊單調的青白色的石板,大多數地段都嚴實地覆蓋著瓦礫和倒塌的建築。
北城的邊緣,靠近多瑙河的地方,堤壩似乎比過去高出一些,陽光底下,露出土壤和一半河床顯現出鮮豔的淺紅色。堤壩後的長街還是老樣子,只是不見了那些人們所熟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