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安魯的家長才能迎娶四位夫人,但那孩子的年紀和資歷根本不能說服家族元老,就連惹是生非的老二也比他有說服力!那麼那位公主呢?如果皇帝真的將她下嫁安魯,那麼在這個時候舉行另一場訂婚儀式絕對是不正當的!難道真的要辜負小薩沙?
公爵又點燃了一根雪茄。呵呵,他的一位夫人藏起來好多,但他辦公室的密匣裡還存了不少。多特蒙德突然抓起桌子上的銅鈴猛烈的搖動起來,辦公室的大門馬上就被開啟了。
“特拉唯斯中校,他們到哪裡了?”
“咳咳咳!”穿著黑色將校服的特拉唯斯小姐被屋內雲霧一般的煙氣嗆了一個踉蹌。如果說對這位元帥有不滿意的地方,那麼這傢伙抽菸的兇猛絕對要算一個。
“咳……報……報告元帥!”特拉唯斯皺起了眉頭,她從手中一落報表和檔案中翻找出一份軍報。“親王及夫人、小小姐一行人正在度過密斯安河,時間是7月這是二十九分鐘前的最新報告。”
公爵搖了搖頭,他轉動椅子面向落地窗,陽光馬上便點亮了安魯公爵略顯陰沉的面孔。
“特拉唯斯!你忽略了一個異常重要人物,那位皇室的公主,我一直都相信自己的直覺,那位公主,絕對是一個不可輕忽的角色!”
第六集 第六章
安魯,水仙,騎士!他們是歷史的組合?還是自然的組合?這個問題是歷史學家無法回答的,是哲學家無法回答的,當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在時隔十年再次踏上家族領地的時候,這個仍然有些懵懂的少年發現一切問題都在一個普通的洗衣婦人身上得到了回答。
密斯安河,安魯的母親河,她灌溉了安魯的大地,她延長了水仙的花期,她為無數戰馬解了渴,她用自己的身心洗滌了騎士沾滿血跡的鎧甲和軍衣。水仙郡被這條大河一分為二,大河接近帝國的那邊是安魯的後方,接近邊境的那邊就是安魯的陣地。
少年對密斯安河仍有些記憶,不過僅僅是一個片段,他只記得自己曾經在河邊抓過蝦。此時吸引少年的不是回憶,而是正在河邊洗滌衣物的一位婦女。
這是一個典型的水仙婦人,上身穿著帶滾邊的襯衣,下身穿著寬大的布裙,頭上扎著彩色的花巾,婦人腰背寬大、胸脯高聳,她將裙子的下襬捲到膝蓋,小親王甚至看到了內裡的短襯褲。
婦人像一隻鵜鶘那樣站在水裡,她手邊的大桶裡堆滿衣物,皂角產生的泡沫順著河流漂向下游,只在她的兩腿之間積了淺淺的一層。奧斯卡策著雷述爾從浮橋上踱了過去,婦人一眼就認出了雷述爾,這種魔神一般的巨大戰馬一直是水仙壁畫上的主題,它的形象在四個世紀之前就已深入人心。
婦人站直了身子,她向這位不知名的小英雄行禮。奧斯卡到這時才看清婦人清洗的東西,那竟是一面盾牌,這面盾牌的黑色底紋上從上至下鐫刻著數支怒放的水仙。婦人顯然清洗得很仔細,盾牌上錯落的刀痕劍跡像水仙花一般清晰。奧斯卡的眼力還算可以,這面盾牌不是時下的款式,覆蓋其上的那層熟鐵表皮已可說明問題。
少年突然來了興趣,“是您的兒子?或是您的丈夫?”
婦人笑得很自然,她知道這名打扮奇特的少年是個識貨的小傢伙,“大人,這面盾牌是我丈夫的,也是我兒子的,也是我兒子的兒子的。”
奧斯卡瞭然的點了點頭,他想起了水仙騎士的傳統,這些人熱中於古老的家傳武器。他最後一次打量這位婦人,她淳樸得像一隻山雀,寬大的手掌被歲月和不間斷的勞動塗抹上無數刀痕一般的印記。她用腰間緊緊紮起的圍裙仔細擦拭著盾牌,陽光照亮了她的眼,也點燃了盾牌上騰起的墨色光輝,她驕傲的將盾牌背在身後,然後愜意的揀起另一件衣物開始洗滌。
這名婦人就是水仙!這是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