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老夫人歡喜的離開,沈月蓉看了看堆在一旁的藥材,又吩咐青花。
“我讓人在院中開闢了個小屋子,弄了個藥房,你幫我將這些藥材按著格子都理好。”
“好。”
沈月蓉又想到了什麼,“青花,那三珠卉蓮可是最為要緊之物,千萬要看顧好了。”
“小姐放心,我早已將它安排妥當。”
她點了點頭,又在榻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直到傍晚,沈月蓉剛一睜眼,便瞧見了還不來得及收回厭惡神色的傅恆鈺。
“夫君,你怎麼來了?”
沈月蓉強撐著身子坐了起來,又看了看周圍已經暗下去的天色。
“同你吃飯。”
看著桌面有些微涼的飯菜,沈月蓉神色當中帶著幾分歉意。
“夫君往後若是尋我吃飯,大可將我叫醒,不必在此處等我。”
傅恆鈺讓人將飯菜拿了下去重新熱下,朝著沈月蓉的目光中帶著幾分溫情。
“說什麼呢,你如今身子不好,總要多睡睡才好,我今日回來時聽母親說你買了不少藥材,可是腿上又疼了?”
沈月蓉點了點頭,“如今陰天連綿,又有幾日下了雨,冷風入體,連帶著這雙腿都有一些疼痛。”
“你的腿有了知覺?”
沈月蓉覺得傅恆鈺的詢問有些奇怪,但是也點了點頭。
“你剛回來時,我不就同你說了我有了知覺。”
傅恆鈺根本毫不關心沈月蓉的事情,自然從未將她說的話放在心上。
“是,怪我,回來之後一直忙於其他的事情,一時之間竟忘了你。”
沈月蓉瞧著他無奈的笑了笑,“夫君剛回京城,有許多事情需要忙著,大可不必每日都往我這跑,有時間還是要先去看看杜菀妹妹為好。”
她得知眼前人並未心上人,自是不想日日夜夜都與他糾纏。
“你是…覺得我礙著了你的眼?”
她沉默了片刻,沒有說話,只是讓青花拿了一旁的賬目。
“今日母親來,與我說了許多,我也將府中的事情都分給了母親,往後我只在這府中做我的安生大娘子。”
正房自然要有容人之量。
從前情愛早已消失不見,刻骨銘心也早已沒入塵埃。
“你是覺得我突然之間對你如此好,是為了將軍府的錢,是為了你手上的那幾間鋪子?”
沈月蓉並未開口,但事實擺在眼前,可面前的人瞧著還有幾分委屈。
“是你從前說我待你冷淡,是你覺得我們之間再無夫妻之情,是你說…我才想著對你好上許多,可你如今卻覺得我對你好的前提是為了得到你手中的權。”
他站起身,神色中滿是憤恨與不甘,語氣也帶著幾分委屈。
“我知道你在府中難過,所以才想著要處處偏向你,但你現在……我一時之間竟不知到底要如何了。”
他裝作深情被辜負,可卻不知面前人早已看得清楚。
“我只是…習慣了一個人生活,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面對你,你……罷了,我們吃飯吧。”
沈月蓉並非真如表面上那般毫無半分動容,多年分別,與年少歡喜之人相遇,即使有諸多現實擺在面前,這總會因他多的柔情,而略顯幾分動心。
忘不了年少時互相許諾的承諾,即使如今再多的惡,這也打消不了心中那份一直慢慢生長的愛意。
傅恆鈺嘆了口氣,但終究二人在一塊沉默的將這頓飯吃完。
他並未急著離開,反而是與沈月蓉相對而坐,沈月蓉看書,他看她。
直至青花端來了藥。
“小姐,晚間的藥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