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蓉神色淡然,毫無懼意,眸光流轉間,轉而對青花輕聲說道:“此刻時辰尚早,你去前方鋪子購置一些果乾,帶回府中。”
青花面露疑惑之色,微微蹙起眉頭,不解地問道:“小姐向來不喜果乾,為何突然要買?”
沈月蓉微微揚起下巴,目光中帶著一絲柔和,緩緩說道:“前幾日,我瞧見府中下人給桃花悄悄拿了些果乾,桃花甚是喜愛,還藏了不少。如今她跟在我身邊,斷不能讓她如此可憐。正好今日出門,你去買些給她。”
青花點頭應允,旋即轉身跑了出去。
就在這片刻工夫,遲慕悄然現身藥鋪。
藥鋪中瀰漫著淡淡的草藥香氣,陽光透過窗戶的縫隙灑在地面上,形成一道道斑駁的光影。遲慕身著一襲墨色長袍,身姿挺拔如松,俊逸的面龐上帶著幾分無奈,深邃的眼眸望向在藥鋪耍賴了一下午的人。
“你莫以為逼著我來見你,你想說的話我便會同意。我成全了你一次,卻不可能次次都成全你。”
“成全了我一次?”沈月蓉微微一愣,臉上露出詫異之色,彷彿她從未求過什麼。她那如秋水般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疑惑,纖細的手指輕輕撫過衣角。
“你是說卉蓮?”
“不是。”
除了卉蓮之事,沈月蓉似又想到了什麼,微微歪著頭,試探著開口。
“將軍的五品官職?”
遲慕並未言語,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他那冷峻的臉上神情複雜,讓沈月蓉明白自己猜對了。
原來真的是他。
原本,這只是沈月蓉的一步棋,卻因他的自以為是,如今全亂了套。
沈月蓉著實看不懂遲慕,她那秀眉微微皺起,心中暗自思忖著他究竟圖什麼?
又憑什麼替她做這樣的決定?
一廂情願地對別人好,並無任何意義,有時還會給對方帶來煩惱。
沈月蓉決定把話挑明。她輕輕抿了抿嘴唇,神色堅定地說道:“王爺,我那日在馬車上所言,不過是因我與傅恆鈺的關係,隨口一說罷了。”
“他那樣的人,不值得您費口舌。”
遲暮聞言,皺起了眉頭,那如劍般的眉毛微微下壓,散發著一種威嚴之氣。
“夫人這話,本王是否可以理解為,你並不希望他獲得官職,更不希望我向他丟擲橄欖枝。”
果然是個聰明人,一點就透,無需多費唇舌。
沈月蓉點頭道:“正是!”
既如此,遲慕也不再隱瞞。他微微向前邁了一步,眼神緊緊盯著沈月蓉,說道:“你既不希望他得到官職,又為何到處宣揚?還有,你對他……難道還有情?”
有情?沈月蓉苦笑著搖了搖頭。她那如白玉般的臉龐上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髮絲在微風中輕輕飄動。
但她此時尚不能確定遲慕的好意究竟出於何種原因。
所以,有些話現在還不能說,至少現在不能說。
她倒上一杯茶,輕輕轉動杯蓋,纖細的手指如同白玉雕琢而成,動作優雅而從容。
“情之一字,難以解釋,咱們今日不聊這個。”
然而,遲慕顯然不想跳過這個話題。
遲慕站在那裡,陽光灑在他的身上,彷彿給他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他那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一絲執著,高挺的鼻樑下,薄唇微微抿起。
“沈月蓉,你難道從未想過脫離將軍府嗎?”
“他如此待你,整個將軍府的人都如此待你,你為何不走?”遲慕情緒激動,眼眶甚至微微泛紅,修長的手指緊緊握成拳,微微顫抖著。
沈月蓉自然要走。她微微揚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堅定。
她不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