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洪鋒抱著原承天只知大哭,實因他瞧見原承天,便想起了自己的師尊洪朗,又原本以為終身見不著原承天了,哪知原承天忽又來到身邊,自是又驚又悲又喜。
且他身為天靈宗外姓弟子,為修大道,不知吃了多少辛苦,這一路走來,著實是極不容易,若非心中念著原承天,不敢讓原承天丟臉,又哪裡能堅持下來,件件往事在腦海中浮過,自是情難自抑了。
原承天心境畢竟強他許多,念他洪鋒如今已是個宗主,座下修士過萬,又怎能如此失態,便在洪鋒肩上輕輕一拍,笑道:“洪鋒老弟,你再哭下去,我怕也抑制不住了。”
洪鋒聽原承天叫得親切,想起當年玄焰谷經歷,心中更是一暖,又知原承天心意,忙收了淚水,道:“聖師,你莫要折殺我了,若鋒一身所修,皆是聖師之賜,當初就奉聖師為師,如今仍該如此才是。”
原承天哈哈笑道:“你是荊道衝弟子,由素長老代收,而我又是九瓏的夫君,豈不是恰與你平輩?師徒之說,再也休提。”
洪鋒喜道:“原來聖師已與九瓏仙子結了雙修之盟,如此說來,也是我天靈宗的人了。哈哈,著實妙極。”
若論原承天在凡界的身份,還有著天一宗宗特奉一職,那天一宗如今雖與天靈宗交好,但二宗不肯雌服對方,彼此你追我趕也是當然。原承天既是九瓏夫君,這身份怎樣也勝過特奉之職了。
洪鋒既是荊道衝弟子,那就是若字輩的,是以他此刻名字,該叫做洪若鋒才是。
這邊洪若鋒收了淚水,再與原承天寒喧敘禮,又將身後五修向原承天引見了,原來是玄陽殿殿主蒼首道人,白鹿宗宗主宗九限,三月宗宗主林月嬌,以及馭獸,萬蟲谷當今宗主。
玄陽殿六宗在荊道衝任期內已歸天靈宗管束,但仍留其名,是為天靈宗分支別脈。
原承天見這諸位宗主皆是不識,細細問來,方知諸位前宗主或在天一幻域修行,修因大限已到,已然殞落於世,各人福緣不同,實難強求。原承天問罷,自是有憂有喜,嗟嘆不已。
原承天又問起素蔑貞,玄和,以及九瓏凡間之母素靈貞去向,洪若鋒道:“九瓏之母早於多年前殞落,臨死前仍念念不已,唯恨今生難以與九瓏相見了。”
原承天聽聞噩耗,自是黯然。
洪若鋒又道:“素長老與玄和皆伴隨荊老宗主在幻域修行,我已向荊老宗主傳去訊息,三老不日就會趕來。”
原承天忙道:“萬萬不可如此,應該是我趕去拜見才是。”
洪若鋒笑道:“聖師,這可不是令我為難?聖師既然到了,我怎敢不向荊老宗主稟告,荊老宗主既是得知聖師到了,又怎會不來?老宗主既是來了,若鋒又如何攔得住。”
原承天聽洪若鋒這般道來,亦是大笑,當初洪若鋒木訥內斂,怎能像今天這般待人接物,對答如流。一宗之主,果然氣像不同。
洪若鋒與蒼首等修,護著原承天來到天南城邊,這才棄舟入城,當晚就在天南城中下榻,需擇了吉日,方才領原承天入宗觀瞻。
原承天初續虛脈,亦不知這虛脈的情形如何,亦要花些時日參悟此道,亦急需尋個靜室清修,且在這天南城等候無參三非,亦是方便,若是入了天靈宗,則定要敘起許多禮數來,反倒多了許多瑣碎。
當晚,因原承天要行功課,洪若鋒亦不敢打擾,便親自守在靜室外,替原承天護法,到了午夜時分,忽見黑蠻大陸方向,又有一道神光劃過天際,落於地下。
洪若鋒心中道:“瞧這神光來的情形,倒是與聖師伴著的兩道神光相同,莫非亦是從昊天來的?聖師在昊天已做下偌大的事業,此番沉淪凡界,定然驚動無數修士。”
正在那裡沉想,就見那西南方天空烏雲滾滾,有殺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