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多了,你快讓開,莫擾我修行。”
那青袍修士還想說話,旁邊一色黑袍修士將他衣袖一拉,笑道:“師兄,黑齒公說的明白,原大修此法,因人而異,自有那修得快的,亦有那修得慢的,何況但遇阻礙,你還怕他不回頭?”
青袍修士笑了一笑,也就罷了。他剛才勸說他人莫要急燥,那是一片好意,此刻被人勸說了,也就不為己甚,這性情倒也溫和。
諸修這個小小的糾紛,也就因此平息,那中年修士來到玉碑前,抬頭細瞧了片刻,就在碑前盤膝坐下,依那碑文修行。
金仙大士與紅袍修士一邊向碑文瞧來,一邊腳步不停,仍是向前走去,青袍修士見到二人境界甚高,更是不來攔阻,只是微微一笑罷了。
那林子走到盡頭,就到了山下的一條河邊,此河寬約一丈罷了,流水緩而清,河上架起石橋一座,小河兩岸皆有碑文。
就見此處修士明顯增多,看來越往前行,因那碑文上的心法日益艱深,諸修也就沒那麼容易修成了。
紅袍修士走到橋邊,腳步也不禁慢了下來,只因他剛才瞧了林中的碑文之後,就一直在暗中依法執行心法,不想卻遇著了一個小小的阻礙。好在他玄承深厚,略一思忖,就已順利過關,心法執行無礙。
然而正因如此,他心中反倒升起一個老大的疑團來,這才停步不前。
金仙大士見紅袍修士駐足,也停了下來,目光向紅袍修士瞧來。
紅袍修士道:“好厲害,險些要上了此法的惡當。”
金仙大士道:“卻是怎樣?”
紅袍修士道:“好險,好險,這兩重心法易學易修,讓人不知不覺之中,就忍不住修而習之,如此一來,豈不是舊法皆廢?若這新法暗藏殺機,豈不是讓人修為盡喪?”
金仙大士眉頭一皺,剛想說話,卻惹惱了河邊數名修士。一名高個修士道:“道友說怎樣話來,怎能以小心人之度君子之腹?瞧你定是剛剛來到承天宮,且因道友本身修為甚高,瞧那新法甚易,故而不曾細思其中的微妙之處,這才有此無稽之談。”
紅袍修士道:“世間心法,只能擇一而修,這是仙修之道的常理,在下的話又怎會錯?”
高個修士道:“世間俗法固然如此,但原大修這套心法,卻是別出機杼,與諸法迥乎不同,此法想學便學,不學便罷,且與你先前所修心法絕無牽涉。再者,這兩重心法,雖是一瞧便知,可其中卻有微言大義,不去深思,又怎能體會其中妙旨?道友還是退回一重谷中去罷。”
河邊諸修皆笑,紅袍修士剛想發作,但他畢竟是太虛境界修士,剛才懷疑這新法或與先前修習的心法有衝突之處,但以他的玄承閱歷,只需將前兩重心法細細揣摩,哪需片刻工夫,心中已是明悟無礙了。
正如高個修士所說,原承天這套新法巧妙之極,又新奇之極。世間其他心法,唯有一條路罷了,而這套新法,卻有千條萬條,無論你從哪條路行去,卻是通行無礙。
細審這套新法,或可以天地為洪爐,以自身為丹藥法器,或是以自身為混沌,所謂修行,就是從自身這個小混沌之中挖掘無上潛力,又怎會與昔日所修心法有任何衝突?
紅袍修士越是明悟,越是深自體會到新法之趣。猛然起來剛才林中青袍修士所言,修行之法要循序漸進,又怎敢再向前邁上半步?
原來金仙大士與紅袍修士皆是林氏弟子,今日前來,心中並不曾存有好心,只盼著從這新法之中尋到原承天的破綻,到時就可以取笑原承天一回,也好出了仙會時敗於原承天的那口惡氣。若能令原承天名聲掃地,就此斂旗息鼓,則更是大快人心了。
別瞧承天宮只不過建了半年,可原流之名已是傳遍天下,昊天九方修士,皆知北原極北之地,有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