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個做藥材生意的王總嗎?”另外一個四十出頭的唐麗是做皮具代理的,在幾個商場都有店面鋪貨:“人不錯,就是長的磕磣了點。”
“別鬧了,哪有的事兒。你們給我介紹啊。”殷虹笑著摸牌打牌,掩飾著自己的情緒:“這不是過年嘛,難不成讓我哭喪個臉?”
“別說,我還真有個合適的。”唐麗摸著張好牌,興奮之情溢於言表:“務實建材城的金總,五十一,他老婆剛剛去世,胰腺癌。金總是個文化人,跟你指定談得來,他家裡掛的都是名人字畫,值老鼻子錢了。”
殷虹沒接話,王梅瞄了她一眼,很快若無其事的岔開了話頭:“這四圈摸完,咱去哪兒搓一頓?還沒出十五,年還沒過完,這還是咱姐妹四個新年第一次聚會呢。”
“不去了,我一會兒回家。”殷虹碰了張九萬,聽牌了。
“別掃興。”羅蓉摸了張么雞,胡了:“家裡又沒人等著,回去冷鍋冷灶的幹嘛。難不成真讓我們猜著了,家裡藏了個小相好的?”
“就是就是,不喜歡這家會所的飯菜咱就去小香江,”王梅極其會看人眼色:“閒著也是閒著,吃完再回去。”
“真不吃了。”殷虹笑笑:“我這不是減肥麼,過年幾天大魚大肉的,眼瞅著該上班了,也得清清腸了。你們去吃,別管我。”
車子停在上河區檢察院大門右側不起眼的巷子裡,殷虹看了眼時間又探頭去看大門口,確定還沒到下班時間這才放了心。
她今天特意沒開那輛惹眼的大紅跑車,黑色的奧迪低調本分,很容易就淹沒在車海。
“倪群,快下班了吧。”殷虹壓低了聲音,帶著甜甜的暖意:“說話方便嗎?”
“沒事,今天不忙。”倪群說話時候笑呵呵的樣子幾乎躍然眼前,那麼真實:“你下班了?”
“傻瓜,我們店裡休到十五,十六才開門,你忘了?”
“可不是,真忘了。”倪群恍然:“你還能歇好幾天呢……下班了。”
“今晚什麼安排?”殷虹沒說來接他,故意逗他:“去你嫂子家蹭飯帶孩子還是去戰友川菜館當義工?”
“都不是。”倪群出了門,興高采烈的跟同事一一告別,沿著路邊的人行道昂首闊步的往前走:“去你那兒蹭飯歡迎嗎?當然,我可以洗碗,要不拖地也行,不白吃。”
殷虹忍住笑,發動車子跟上去:“可是我這會兒跟朋友打麻將才結束……”
“啊,”倪群的聲音帶著失望,從背影都能看出來他的洩氣:“不回家嗎?那就算了。”
“合計我那兒就是一免費食堂?沒得吃就連面都懶得照了?”殷虹誇張的嘆氣:“我做人可真失敗。”
“你又欺負我嘴巴笨是吧。”倪群突兀的回了下頭又轉回去,臉上有著急急辯解的表情:“我又不是飯桶,去哪兒吃不了飯?其實,其實是想見你嘛……”
“真的嗎?”殷虹悶笑的腸子都要打結了,這種感覺新鮮又微妙,發酵著幸福的味道:“那你今晚陪我一塊兒餓肚子減肥好不好?”
“減什麼肥減?你看你都瘦成啥樣了?抱著都硌手。”倪群正氣凜然的拒絕這種壞提議,堅決不妥協自己的福利。
“你嫌棄我了?”殷虹就這麼慢慢跟著他,亂七八糟的說著胡話,心情好的要命:“你抱過我嗎?我哪兒硌著你手了?”
被她調戲的招架不住,即使看不到表情,可是聲音洩了底:“你等著啊,我十分鐘就趕去你那兒。”
看著他活動了下身體準備開跑的樣子,殷虹趕在他掛電話之前連忙喊住了他:“行了不跟你鬧了,上車吧。”
倪群直到上了車都還鬱悶的不行:“我就覺得好像有人跟著我,這才轉到地方几個月,警惕性怎麼差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