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堅韌壓重能量之後,宮笠提高了嗓門道:“我們準備朝上撲了!”
廖衝的腔調比哭還難聽:“老弟,老弟,我的二老弟,能不能另找個地點登岸?這個位置實在太險,波浪這麼個湧蕩湍急法,不說還得從上面飛越,光是看在眼裡,業是頭暈目眩,五臟翻騰,要大嘔特嘔了—…。”
宮笠大聲道:“廖兄,不要猶豫,保持沉著依計進行,必可化險為夷,平安登陸——”
廖衝惶恐的叫:“不行啊,這海水漩得令我全身都較下來啦……”
拂去臉上腥鹽的水漬,宮笠急道:“事到如今,豈能再事遲疑?廖兄,我們動作要快,在這種情況下,曹五的舵操縱特別艱難,不能久留,否則一個把持失慎,就要撞上礁石,前功盡棄了…”
廖衝抓著船欄的雙手更緊了,似是生怕有人推他下海一樣,他慌亂的大叫:“老弟,幫幫忙,另換個比較平穩站的地方上去——”
宮笠厲烈的道:“在此等水流湍急,海濤洶湧的情勢裡,哪來如許方便?
說換地方就換地方?能找到這處所在已是極為不易了,其他各處,只怕形勢會更為惡劣,廖兄,快當機立斷,切莫再拖延下去——”
吐出一口鹽腥的口水,廖衝窒著氣叫:“想想法子,換個地方……想想法子嘛。”
宮笠憤怒的道:“時機迫切,稍縱即逝,我們不能因為這一己的遲疑害了別人,更害了自己,廖兄,來不來悉隨尊便,我先走一步了!”
說著,他暴叱道:“凌濮!”
高應一聲,凌濮一個箭步竄了上來,宮笠指著右面約在十丈遠近,隱隱突凸在卷蕩的波濤之上的一截苟形礁石道:“那截暗礁你看清楚了?”
凌濮循著官笠所指的方向望去,點頭道:“看清楚了,頭兒。”
宮笠道:“我就先行彈掠到那裡接應你們;你把距離估好,跳壓上木板那一頭的時候,著力輕重不要偏失太大!”
凌濮吸了口氣,鄭重的道:“錯不了,頭兒!”
於是,宮笠雙腳踩上長方形木板的一端,另一端則因橫擱在中間的圓桶上而高高翹起,他身形微蹲,雙臂收貼,大喝道:“來!”
凌濮猛的躍起七尺,往下急落,著腳處,正是木板翹起的那一頭,他這落身下壓的力道,倏忽將木板另一端掀抬,只見宮笠的身軀有若一團圓球船凌空拋起,飛出三丈多遠,身在怒海之上的宮笠,猝然探臂翻騰,業已美妙又驚險之極的掠出七丈之外,恰好落在,那半截冒出波浪上面的苟形暗礁頂端!
那半截突露於海面的苟形暗礁,呈上銳下豐的形勢,頂端也不過只有碗口粗細,別說平擺兩隻腳的面積不夠,且溼滑無比,宮笠以右足為重心站立其上,左足則只靠足道依持著,浪急風大,他落在暗礁頂上的一剎,連連搖擺了好幾次才勉強站穩。
在浮沉不定的船上,傳來凌濮嘶啞卻微弱的叫喊著:“頭兒,成了麼?”
宮笠氣貫丹田,凜烈的叫:“來吧!”
驟然,又一團黑影隨聲而起,這一次,黑影竟彈出了四丈之遙,半空中弓背揮手,箭矢般朝著官笠頭頂飛到!
官笠雙臂蓄勁半曲,兩手手掌上翻,那人影市始來來到,雙腳下落,正好接住了宮笠猛力上推的雙掌,於是,人影“呼”聲再次飛騰,在一旬低窒急促的“二——二叔”聲中,被送出了三丈之外,在空中,倏曲倏伸,業已堪堪撲上了岸沿的亂礁中。
嗯,是鮑貴財。
浪花濺舞裡,那邊黑忽忽的船首上又傳來凌濮的聲音:“頭兒……準備好了沒有?”
宮笠昂聲道:“行了!”
凌濮又在叫:“是廖師傅來啦!”
宮笠尚未及回答,乖乖,一團黑影沖天而起,流星也似旋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