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哪怕矮,景緻也不想輸掉氣勢,黑溜溜的眼睛盯著景敖,像是堅決維護自己地盤的幼獸一般,從景敖的角度看,只能看到景緻身上虛張聲勢炸開的小毛毛。
「景緻,我們能不能好好談談,我知道你對我有很多怨言,但是——」
「不,如果是接管公司的事情,那我對你沒有任何怨言,因為我姓景,為景和做這些事都是應該的。」景緻抿唇,「雖然我不想接手,但是該我做的事情,咬牙我也會做。」
景緻生氣和不情願的事,是做景敖的替身,明明都是同樣擁有繼承權的兩個人,為什麼他就只能撿景敖不要和剩下的東西?
這不公平,沒有人會心甘情願做墊背和備選,誰不想自己永遠都是獨一無二的、一眼出挑的那個?
景敖瞭然,「這件事沒有怨言,那麼之前的事情有怨言,對嗎?」
「之前的事,你說的是哪件?」
太多了,景緻簡直不想細數自從他出國後,父母的關注度從他身上移走了多少,他和景敖的身份好像調換了。
從前養在奶奶家的景敖,一夜之間成為了陳嵐和景仲勛最拿的出手的聰明兒子,而小小年紀被送出國的景緻,就不得不學會一個人成長。
他從前也是被陳嵐捧在手心裡長大的,是景仲勛一下班就會抱進懷裡的心尖肉,可就隨著一個出國,一切都不同了。
翻天覆地的變化帶來的差別待遇,多到景緻記不清,因而景緻也記不清他跟景敖的勢如水火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了。
總之歷史悠久。
「兒子們,幹什麼呢?」陳嵐從廚房走過來,遠遠聽見這邊有爭執聲,見大兒子和小兒子站在一起瞪著彼此,心都緊了一拍,「你們是不是要打架?」
「不是,媽,您想多了。」景敖最先反應過來,退開坐回了自己原來的位置。
景緻也重新坐了下來,搖頭,「沒有要打架。」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打架他哪裡能打的過景敖。
清楚自己兩個兒子並不算和睦的陳嵐有些揪心,只能看著景緻道:「景緻,哥哥第一天回來,你大度點兒,好嗎?」
或許陳嵐並不覺得自己的話有失偏頗,她就是站在一個母親的立場上勸解兩個有矛盾的孩子。
但是在景緻聽來,這話卻像是數落自己而偏心景敖。
說不好聽話的人是景敖,主動過來抬手撩賤的人也是景敖,怎麼就是他要懂點事了?
「媽,我做什麼了嗎?」景緻不明白了,他有衝上去給景敖一拳嗎?他有說什麼過分的話主動引起爭端嗎?
陳嵐一頓,她只是下意識對景緻說了,或許是因為大兒子許久沒有回來,她在挑選物件的時候,下意識選擇了這兩年一直在身邊的景緻。
「我不是說你——」
「媽,我和景緻真的沒有吵架,您不是還煮著湯嗎?這麼久不去看看嗎?」景敖道。
「啊對,還有湯。」陳嵐有些歉意地看了一眼小兒子,還是借著大兒子遞出的這個臺階離開了。
景緻知道自己不該對媽媽發脾氣,眼下他也不想跟景敖繼續共處一室了,站起身去了樓上自己的臥室。
景敖看著他的背影,喃喃自語,「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啊。」不想和自己說話,就跑回臥室,把門關上。
景緻是被傭人叫下樓的,因為景仲勛回來了。
揚言要打斷景敖腿的景仲勛什麼都沒做,見到景敖的時候就笑成了眯眯眼,「你還知道回來!你再不回來我都準備把你趕出家門了!」
話說的不好聽,但是語氣卻是高興的縱容和寵溺,景緻遠遠地就聽見了。
他走到客廳的時候,景仲勛才注意到他,「你怎麼不跟你哥哥多說說話,又跑到樓上